这里是长安的黑市,不少想要逃商税的货物都在此交易。
男子握紧刀走过大半个集市,在家酒肆停下,端详确认名字无误后随即进去,报了曷日勒的名后,立马有胡人博士带着他上去。
雅间昏黄的烛光下,男子问道:“曷日勒,东西呢?”
刘从祁撑头靠在凭几上,长腿肆意交叠搭在案上,玉扳指在昏黄的光下格外诡异。他笑道:“怎么不敢真面目示人?”
男子说:“东西给我。”
刘从祁将他上下打量后,嗤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费尽心机想要这东西,你我总得见个面吧。”男子沉默不语,刘从祁恍然大悟:“哦,你是跑腿的?”
“知道就把东西给我。”男子还是保持着不解面的态度。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刘从祁冷笑一声将视线从男子身上移开,“去把你家主子叫来。”
男子上前走去,说:“今日来的只有我。”
刘从祁立刻起身拔开案上的刀,上前架在男子颈间,睥睨冷冷道:“我给你的脸太多了吗?蠢货!”
“我家主子赠你的。”男子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拿出封密信递给刘从祁。
论武力男子自觉能在刘从祁手下走二十招都是极限,他也不打算逃。刘从祁接过密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揽音珠死于夫手。”
刘从祁看完后,收刀转身将密信放在火苗上烧尽,而后从怀中拿出一精美的铁盒递给男子,说:“可别伤了自身,去吧。”
男子接过后离开,刘从祁盯着那密信的灰烬久久不语。
清晨时分,箫宽取下黑布将铁盒递到林怀治手中。
平康里的作凶案以贼人乱闯为由结束,临了到头御史台还在早朝时参了一本刘从祁。弹劾他整军不严、以搜捕为由乱闯民宅,毁坏民屋、纵容手下校尉、旅帅破坏夜禁,说是抓贼却连个人影都没未见,最后又扯进刘千甫。
早朝时的德元帝懒得听这些御史言官互吵,在要发火时,幸得林怀湘出言缓和一二才压住局面。
最后刘从祁笞三十,罚俸半年。
三伏来至,长安被烈阳灼烧的厉害,热的德元帝取消常朝两次,带着王公贵戚和高官去骊山避暑。而留在长安的官员则是各司其职,结果没多久又下起暴雨,几日间长安城内皆是泥泞。
烟柳白沙堤,去往皇城的路皆被淹没,敲着取消常朝的鼓声又响。郑郁抱住林怀治埋在他颈间,说:“今日又不上朝?”
林怀治嗯了声,说:“再睡会儿吧。”
袁亭宜在时夜晚多与郑郁下棋喝酒,林怀治实在不便来,待他收拾了包袱去魏国公府后,林怀治才从骊山回来。
半月未做,两人昨夜都在兴头上玩过于激烈,三更天时才停下。
以致郑郁现下是真的困,可正想睡时,又睡不着了。掀了床幔透过窗看向庭院,疑道:“为何今年雨水甚多,万年县令和水部员外郎上折子说这些日子护城河都涨了不少,想请朝廷重修沟渠。”
“长安位于关中,都如此多雨,尚不知江南一带。”林怀治把他带回怀中,说:“淮南节度使和江南地区上表的奏章还要等几天才到。长安都这样,去年江南就发水患,今年可别了。”
郑郁枕在他臂弯里,道:“这水患朝朝治,却年年有。”
林怀治揉着他的腰,说:“上令下不达。贪污受贿才是年年有,今岁朝中打了一大批,下面那些官员也该收一收。”
听着雨声,床幔围起天地,气氛陡然暧昧。郑郁笑道:“殿下说的是。”
“时辰还早,可有不适?”林怀治又来嗅他。
言下之意十分明朗,两人在人前总是避着,只有夜间无人时才得相会。
郑郁用手挡开他的脸,皱眉:“难道你不能有所克己?昨夜还没来够?”
玩的兴时,林怀治将他抱于怀中,不停亲吻,吃入了那些哭咽。
郑郁犹如昨夜那狂风骤雨中的池中荷,在天地之间激荡,繁雨来的多而快,几波失神令他的喘声在林怀治肩上破出。
“实在是郑郎妩媚。”林怀治带着他的手寻肌而下。
此物到手郑郁真想给他掰断,但意识到手上时只剩抚摸。
郑郁眼前人的呼吸渐渐加重,他也耐心的给郑郁伺候的爽利,而后方把他抱至身上,挑眉示意他自己来。
许是大清晨的郑郁睡迷了,看美色在前一时色迷心窍。他伸手摸了摸,多次交|合还是只觉骇人想翻身下去时。
却看林怀治一脸期待,只得咬牙悬空慢慢吞坐。
才进半头就听周渭新拍门大声着急道:“二公子不好啦!”
这一声直接把精神和身体本就高度紧张的郑郁惊到,直接失力坐下,力度深得险些叫出。林怀治真怕他不适痛苦,起身抱紧他,抬头渡了两口气,让他伏在肩头缓气,顺着他的背脊,朝门口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