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在林怀治俯身那瞬间被他身上的气息吸引,那是带有浓烈的紫藤香和成熟男子的味道。
他看着近在咫尺,思念多年的人。
人酒劲上来胆子就特大,便想要更亲近一点,他迅速抽出被子下的手,揽住林怀治脖颈让人低向自己。
随即借力仰起头,吻在林怀治唇上。
郑郁未通人事,不知怎么算亲,只记得冯恪说,嘴巴对上就行。
对了!还要温柔,他这会儿就记住了温柔两字,一点一点在林怀治唇上辗转轻啄,并不深入。
林怀治手肘撑在床上,围起只属两人的天地,表情错愕。可又不舍得起开,便保持俯身的动作任由郑郁轻点。
郑郁力用完了躺回床上,揽在林怀治颈间的手滑落至衽处,眼神朦胧含着春意,红晕散开的脸上带着荡漾。
他看林怀治表情木讷抿着唇,眼底尽是震惊,一副被调戏了的纯情少男样。
又不住调侃他,笑着说:“你的酒怎么比我的甜?”说罢还似是回味般地舔了舔唇,
这桂花酒确实不错,就是有点烈。酒入舌喉,带了他积年已久的情意。
这个动作在苦苦忍耐的林怀治眼里无异于危险,他不知道郑郁喝多了在想着谁。尽管身心火热,可他还是秉承君子不乘人之危的想法,柔声胡乱说着:“你喝多了,快躺下。”
喝醉的郑郁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喝多,顷刻间他心里那股忤逆劲和酒劲,就双重麻痹了他那原本就不清醒的头脑。
郑郁心一狠脑一热猛地翻身将林怀治按压在身下,林怀治也就顺力而为,将人搂在怀里。
郑郁坐在林怀治腰间,伸手拂去林怀治脸上的发丝,低头就想继续亲。
林怀治喜欢这个,可他不想这是在郑郁醉酒后不知念着谁的时候,歪头别开袭来的亲吻。
郑郁感觉自己被拒绝,有点烦闷和无措,便将头闷在林怀治肩上喘着气。
林怀治的呼吸声很重,似是在压抑着什么,看郑郁靠在他肩膀处,像是做了错事的人,略有些烦闷:“你看没看清我是谁?”
郑郁脑子醉得很,可他的眼睛还没瞎!
他想着那些话本里,以及袁亭宜求人时的话,继而又信心大增,吻在林怀治嘴边,笑着哄人,“你生哪门子气?你是殿下,是成王......是衡君,是我的六郎!”
他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总有一个能入林怀治耳的。
郑郁的话断断续续,不甚清朗,可林怀治还是听了个清楚。环在郑郁身上的双手收紧了力,仿佛在这一刻,有什么禁锢破开了一条口子,令他的神智也如郑郁一样消亡抛诸脑后。
郑郁还沉浸在自己的吻里时,倏然天旋地转自己被压在林怀治身下,随即唇被堵上。郑郁慌乱中搂住林怀治,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迷茫。
怎么反了!
正想推开时,林怀治的一双手已在身上游连,从上而下,带起相触的酥痒,力也不住地松了些。
湿密的触感落在唇上,林怀治吻着他,发觉人不开窍一手摩挲着他的脸,眼神深邃,轻哄着说:“砚卿,乖!张嘴!”
指腹常年练武握刀习射,布着薄茧,触在郑郁脸上丝意痒痒。
郑郁被说这句话的林怀治诓得眼神迷离,神思早抛九霄云外了,只得林怀治说什么他做什么。
齿关松懈,舌似灵蛇般游走在口中,抚摸脸的手也顺颈而下,去往他处。
“嗯......”郑郁双目迷离,被亲得气喘吁吁,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于是就想伸手推开。
可手刚使上力就被林怀治顺指分开牵着,死死按在枕边。
唇齿间的索求和缠绵让郑郁忘记了现下的境况,身上人清冷凝神的幽香并不能让他心静。林怀治吻意温柔缱绻,让他有如坠下万米深崖,不经在清醒中沉沦下去。
箫宽和齐鸣守在门外,两人听着远处的乐声,都尽量控制着不去看对方。
门开了,林怀治衣衫齐整,没有半分凌乱的出来离开。虽脸上并无明显表情,可眼底尽是舒畅,餍足之色。
箫宽见状连忙跟上,齐鸣震惊:二公子这么快?这可这么得了?要写信给郡王和世子说吗?但这种事怕是不好说吧!
但想归想,还是敲门,担忧道:“二公子,咱们还回紫云楼吗?”
屋内的郑郁正缩在被子里,他热退了,酒也醒了。
想起方才,虽然他知道是自己调戏在先,可最后为什么好像是他吃亏,但细算也不吃亏,两个人都爽了。
林怀治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算是栽完了。
林怀治走时已用帕子擦过,郑郁闻了闻外袍,上面没什么味,想着多数应是都沾在身上,被林怀治吃或擦了去。整理好外袍系好腰带,随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