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再不过审,我就到朝阳北苑5号3号楼绿江总部大门口自沙)
子夜看着她,像看一头残暴且诱人的野兽。
她轻轻抬起左手,搂住厉鬼的肩头。
等待她——愿者上钩。
果然,花不二醒了。
尽管她才逼着夫人彻底斩断了与那姓萧的孽缘;尽管她一意孤行地以为,旁人都死绝了,夫人终于能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尽管她将屋子布置得和曾经一模一样,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甜蜜的岁月……
可当夫人主动抱起她时,她还是颇不习惯地醒来了。
毕竟,她与她分别了十七年。
一丁点儿的似曾相识,都让她觉着格外新鲜。
花不二一抹狐狸眼,微微沙哑、又带着习以为常的撒娇,喊她一声:“夫人?”
“嗯。”子夜答应了。
不仅答应,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花不二傻了片刻,仰脸看她。
她看见那双瑞凤眼,浸在薄烟弥漫的月光里,盛满了深邃内敛的温柔。
像极了上辈子,夫人一夜又一夜与她同床共枕,每一次都是这样,温柔又宠溺地望着她,直到她在她的怀里沉入梦乡。
何止是似曾相识。
……她的夫人,就好像真的回来了。
花不二以为,她做了十七年的梦,终于可以不用再醒了。
她还想梦得更真一些。
她伸手点一点子夜的唇角,教导她:“叫我花花。”
上辈子,夫人讲规矩,又怕闲话,在外人跟前,都是直言正色叫她的大名。唯有在深夜的巫云楚雨时,才会一声百转、一声千回地唤她“花花”。
子夜不知前情,但她用心在学:“花花。”
虽不失一丝青涩稚嫩,但那股子八九不离十的温柔劲儿,让花不二瞬间失了自控。
……………………(虽然剧情需要,但这里只能略去)
可她并不知道,子夜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必须做主宰的那一个。
只有立于上位,她才能万无一失地……杀了她。
右手的剑气太容易暴露,她不能拿来碰她,只能用来支撑身子。
掌心与床铺的着力激起一阵阵刺痛,她只能强忍着,不敢有半点分神。为了分散女鬼的心神,她必须倾注浑身解数。
……………………(嗯这里也只能略去啦)
超乎想象的顺利,却让子夜心底里莫名生痛。
……也不知道在痛些什么。
她只是觉得,花不二和萧凰太不一样了。
萧凰对那些事几乎不懂。她单纯,她笨拙,时常应和不来她。早先时候,两个人没少闹笑话。
可是花不二,她懂得太多了。
与其说她太懂那些事,毋宁说——她太懂她了。
如鱼入海,如燕归巢。
如她亲手为她缝制的那件金缕绣鸳鸯的抹胸,量身而成,天衣无缝。
……可叹。
她以身作饵,为她布下一方致命的陷阱。
可她却发现,她不但轻易入网,还在陷阱里住得安稳,睡得甜蜜。
于她而言,那怎么会是陷阱呢。
那是她寻寻觅觅的归宿。
……是她和她的家。
弱土,荒山。
温苓引着白狐在雪林中疾行,忽尔白狐腕上的桃铃“嗡”地一响,她当即辨出方位,仙袂一展,飞上了陡峭的山岩。温苓见状,赶忙跟上前去。
一越过山岩,便望见远处的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一人正背负另一人艰难前行。放远了眼识看去,竟是十四霜背着浑身是血的萧凰。
白狐与温苓立刻运功飞下。十四霜听得风声袭来,抬头一瞧,二人已是落在雪地里站定。
十四霜见到白狐出关,也是颇感意外,低头拜称:“师娘。”
此时,温苓忙帮她卸下生死未卜的萧凰,托在膝上躺置好。只见她脸色惨白,气息极弱,心口破开一记重伤,鲜血还涔涔从衣襟里透出来。
来不及究问缘故,温苓赶紧为她解衣疗伤。掌心抵住她乳下的肌肤,用“上古天真诀”源源不断催生血肉。疗伤之际,她摸出这道伤口直贯胸背,只在中途心脉处绕了个弯儿。倘若稍偏寸许,萧凰早已经一命归西了。
白狐先是看到萧凰的容貌,神色流露出一丝惊诧,而后再瞧见那道伤口,眉头一皱,转问十四霜:“这是你干的?”
十四霜不敢隐瞒:“是,师娘。说来话长,弟子也是迫不得已……”
“回桃谷再说。”白狐一挥手,又搭上温苓的肩膀,稳稳渡去自己的仙力。本来巳娘仙元重损,“上古天真诀”也难免微弱,但有白狐的仙力相助,疗愈也功效大涨,眨眼的工夫便将血止住了。
“子夜呢?”白狐见萧凰伤势稍稳,便将手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