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卫宴洲一句文妃也没有提过。
都是程宁自己猜的。
“当初要你尽快与卫宴书完婚你不肯,拖到如今,你成了卫宴洲的妃子,外头的人不笑话你么?”
程风绪显然情绪激动。
程宁不理他转移话题,只问:“文妃做过什么?”
程风绪死死咬着牙,显然不想说。
他的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程宁又说:“你跟文妃,或者先皇后有过交易,关于卫宴洲的身世,或许还涉及了卫宴书,是不是?”
他的女儿自小就聪明,一点就通。
即便他和卫宴洲都想让她离真相远一点,她还是能自己猜到一些。
程风绪不说话,程宁自顾自说下去:“我从前就怀疑过,为什么文妃对卫宴书总是比卫宴洲要亲切一些,反而是卫宴洲这个亲儿子,她却可以用冷淡来形容。”
事情的关键已经显山露水。
程风绪咬紧了牙关:“你——不用知道那些。”
“那我应该怎么办?看着你们去死,还是听你的杀了卫宴洲?”
程宁苦笑:“但凡我能成功,卫宴洲死过许多回了。”
‘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大人?”
有人找过来了。
程宁迅速起身,没有得到程风绪的回答,她似乎没什么所谓:“没关系,你们都不说,我自己找答案。”
程风绪最后如同认输一般,在程宁离开前说了一句:“你信谁?你爹我,还是要置你家人死地的卫宴洲?”
“我信真相。”
狱卒已经出现在转角,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狱卒,他立刻就要喊人。
程宁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劈过去。
但是这次显然没有那么顺利了,竟然被他躲了过去。
“来——!”狱卒转身就跑,却又被程宁从后面掣肘,一柄寒刃抵在了他的脖颈。
程宁的声音低沉如鬼魅:“我什么也不做,你若是不声张,大家都相安无事,否则,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那狱卒哪里还敢说什么,小命要紧,不断地点头。
下一刻就被程宁打昏了过去。
不过因为李年的事,大狱里头已经引起了轰动。
人骤然增加不少,还分了不少兵力来看管程家的牢房里。
似乎都是怕这里出事的。
程宁刚离开程风绪的牢房不过十米,身后有人尖叫:“这里有人受伤!有人混进来了!”
“抓住她,抓住刚刚那个人!”
程宁脚步再快,也经不住这里人这么多。
而后周阔也带着人迅速围了过来。
四面都是死路。
程宁因为程风绪,心神被搅弄的分外不宁,戾气满满。
大狱内烛火照亮通明,借此能看清许多东西。
第二眼,周阔终于认出面前这人有什么不对。
——他见过,而且不止一面,都是程宁身着帅甲的样子。
从前的程宁睥睨一切,骨子里就带了上位者的强势。
经过伪装刚才没有认出来,但是现在——
她周身被戾气笼罩,又是从程家的牢狱里出来的,周阔再认不出人就离谱了。
“程、熹妃娘娘?!”
什么?!
“熹妃娘娘?竟然是熹妃娘娘。”
程宁夜闯大狱,目的不言而喻。
周阔一晚上先是经历李年越狱,又是程宁夜闯大狱,他两眼一黑,感觉脑袋岌岌可危。
“大人,”手下咽了口唾沫,紧张道:“要不要告知陛下?”
如果说李年的事还不算大事,那程宁这个事,是瞒不住的。
“打个商量,”程宁有些无语地道:“周大人替本宫保守秘密,那本宫也不在陛下面前多言,毕竟我来,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没有劫狱,也没有做出有威胁的任何事。
周阔不敢贸然信她:“娘娘,若是陛下发现你来大狱,我们一个也担待不起。”
卫宴洲曾经下过死命令,程氏一族探视都不能。
何况是程宁擅闯了。
周阔说什么,程宁没有仔细听,她的目光反而是落在人群里的某个人身上。
那人与她一样穿着侍卫服,但是她见过——李年。
被人搜查了一晚上的李年,原来也混在这中间。
而程宁注意到,他垂下的手中,握着一柄短刀。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程宁身上的时候,他也不例外。
周阔等人完全没有发现异常。
“陛下今日宿在临华宫,只要我按时回去就不会出现端倪,否则若是引了他过来,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何必多此一举,对不对?”
程宁话音刚落,李年突然猛地扑过来!
他一只手紧紧掐住程宁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刀就抵在程宁的脖子上。
这突然的变故没有人反应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