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裴少韫不是说你被枢密使的人抓走了吗?”待到几声热闹的掌声响起,江絮雾趁此抓紧江辞睢的袖子。
“裴少韫想要算计我,我也不是蠢货。”江辞睢放开阿妹,端详她,深怕她这几日有没有受伤,可见到阿妹全身无事,但雪白的脖颈下有明显的暧昧痕迹。
他一时恼怒,用力捏紧了江絮雾的双肩,“他居然这么下作,敢对你……”
“阿兄不必担心,我也不在乎这些。”反正上辈子跟他做过夫妻,恼怒过后,对她来说并无大碍,可阿兄愤慨不已。
当着她的面,辱骂裴少韫各种下作的恶行,应该下油锅……
这还是江絮雾第一次从阿兄这里听到各种脏话,听得一愣一愣,江辞睢似乎知道这种脏话不能让她听见。
一边捂着她的耳朵,一边辱骂裴少韫。
“好了阿兄。”江絮雾掰开阿兄的手掌,温声道:“既然阿兄找到了我,我们赶紧走。”
江絮雾总觉得裴少韫轻而易举地放她离开,会留有后招,便催促阿兄他们赶紧走。
江辞睢也知道她的顾虑,旋即便牵着她的手,一路携她远离热闹繁华的灯花会,随着身后的喧嚣声渐渐远离,前方的灯火变得黯淡,江絮雾心底莫名地不安起来,耳畔传来清晰的铃铛声。
她猛然停下脚步,远离了喧嚣的夜市后,她才想起手腕佩戴了裴少韫给她戴上的鎏金铃铛,她想到这里,便想解开。
可是她使劲都解不开,江辞睢上手帮她解。
“算了阿妹不用管铃铛,你放心,我安排的人马都在这附近。”
他的话音落下,江辞睢猛然神情一变,抽出腰间的剑,挡在江絮雾的面前。
“阿兄——”江絮雾被阿兄的臂弯挡住,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焦急地想要替阿兄出头。
可耳畔传来的窸窸窣窣声音,令她毛骨悚然。
江辞睢目光锐利,扫视前方,在江辞睢的庇护下,江絮雾听到地上有爬行的动静。
“阿兄,是蛇?”江絮雾听出这动静是蛇,刚跟他说,只见阿兄手起剑落,一只银白的蛇被他砍成半截。
“街头巷尾居然有银白蛇?”
这蛇无毒,但最擅长听声辩路,常有些游行商人训练此蛇来表演。
江絮雾陡然间明悟,“阿兄,我们快走。”
“嗯。”江辞睢半点犹豫都没有,作势就要带江絮雾离开。
可他们刚走一步,身后传来凌厉的风声。
江辞睢搂住她的腰匆匆往后一退。
“青衣。”江絮雾在阿兄后退,看清来人竟是青衣。
青衣一身黑衣,面容肃穆,面对江絮雾的喊声,她往后一退,“小娘子。”
“对不住了。”她话音落下,手里的长剑甩出。
江辞睢面色一沉,动起手来丝毫不心软,而江絮雾则是被阿兄推到一旁,深怕她被连累到,两人在对战期间,都若有若无地避开了江絮雾。
可江絮雾看到眼前剑光四射,想要上前帮忙,却知道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正绞尽脑汁在想要怎么帮阿兄。
另一行人早早赶了过来,而青衣似乎知道身后来人是谁,骤然踢中江辞睢的膝盖,在他的剑劈来的一刹那,青衣迅速地伫立在来人的身后。
“大人。”
裴少韫脸上的鬼面具,早早摘下,面容俊朗的脸上浮现几缕笑意,貌似对眼前的一幕,早已了然于胸。
“小娘子。”
江絮雾听到他打招呼,面色煞白,江辞睢收起剑,挡在江絮雾的面前。
“江大人原来那天是在跟我演戏,演得真不错。”裴少韫夸赞他,身边跟着青衣还有宋一,身后还有几人,是江絮雾从未见过的人。
“裴大人也不赖,用苦肉计的本事,我还真佩服。”江辞睢见他面色虽然惨白,但是却能站在他的面前,倒是那日他下手不够狠。
那日他知道裴少韫会早有防备,于是故意设计他入局,再假装被枢密使的人抓个现行,而后公主的人会帮他替换另外一个人,替代自己在牢狱,而他则是出来寻找阿妹的踪迹。
眼下沈长安受伤,他又进入牢狱。
裴少韫定然会减少防备,于是他伺机得到机会,终于在灯花会等到机会,也终于见到几日未见的阿妹。
他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到头来,裴少韫还是防了一手,但那又怎么,江辞睢面色冷静。
裴少韫见他挡在江絮雾的面前,可身后的小娘子却担心兄长安危,一个劲地想要往前,他不禁笑道:“真是兄妹情深。”
江辞睢冷眸扫视过去,“裴大人你意欲何为,我阿妹不过是弱女子,还不需要你处处算计谋划。”
“我与小娘子是成亲拜过堂的夫妻,我自然是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