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雾(重生)+番外(170)

身侧穿着白衣的男人,忽然挡在他的面前。

“这位郎君?你这是?”裴少韫刻意压低嗓子,多了沧桑的意味。

沈长安心不在焉,指尖颤动地想要碰眼前之人,可男人声音都陡然冷下来,“这是我夫人,这位郎君是想让我去报官吗?”

他那道呵斥声音,将沈长安从恍惚中带出来,朝着江絮雾赔罪,“多有惊扰,还望小娘子多多海涵,我只是见小娘子跟妻子身形相似。”

江絮雾陡然鼻酸,明明没有拜过堂,还要她当作妻子吗?

裴少案冷眼瞧见这一幕,感受到江絮雾探出手,想要触碰的动作,他想也不想地拦截下来,轻笑地道:“郎君居然娶亲了,也会认错妻子。”

原本他是想让江絮雾看看,她心心念念的沈长安,会有朝一日认不出她。

但见到江絮雾失控想要接近的一刹那,裴少韫还是扼住了心里的想法,他想带江絮雾离开这里。

面前的沈长安听到这话,“我从不会认错我的妻子。”

这话一出,江絮雾猜不透他是否认出自己,正想开口时,裴少韫牵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力道似在提醒她。

不准动。

江絮雾原本躁动的心被冷水浇下。

“看来这位郎君太过自信。”他牵着江絮雾的手腕,携她离去。

身后江絮雾一直都能感受到,沈长安在看她,不曾挪动半分,江絮雾想要偷偷转身去看一眼沈长安。

裴少韫不允许。

“你若是再看他一眼,下次他的眼睛可能就看不到你了。”

赤裸裸的威胁,江絮雾攥紧了手,内心蔓延的酸涩,令她说的话都带点颤声。

“你今晚是故意的吗?”

故意让她看到沈长安吗?

沈长安极其无辜,是她害他牵连其中,害得他新婚之夜,妻子都不见了。

江絮雾对他的愧疚最多,更甚者,沈长安应该猜到她,却不敢贸然打草惊蛇,站在身后默默看她。

她生出来无力和痛苦,质问起裴少韫,都忘记之前对自己说的隐忍。

裴少韫则是从她的话里听出其他的含义,明明她被自己夺回山庄,鲜少见她失态,如今却为了连自己妻子都护不住的男人质问他。

“我答应让你来参加灯花会,怎么会用沈长安来试探你。”他拢了一些笑意,解释起来在江絮雾心底强差人意。

裴少韫见她不信,也不强求,反正今晚是想约她一起逛灯花会,于是便携着他往这四周走动。

可江絮雾失魂落魄,总想回头去看一眼沈长安,但手腕一直被他牢牢抓住,她压住了想见沈长安的心思,想着还是尽早逃走,才是上上计策。

江絮雾想到这里,面色如常,继续与裴少韫在灯花会上游玩。

殊不知,在不远处悬挂彩灯的屋檐下,沈长安驻足在原地,浆洗发白的长衫在夜风中飘飘。

随从跟上来,“大人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花灯,你说若是一个人连护住妻子的能力都没有,是否是个无能之人。”

沈长安一向挺直的脊背,未曾弯曲过,衣袂飘飘,他的目光直穿人群,欲想见一人。

花灯蒙蔽了尘世,遮住了心中所念之人。

-

正在跟江絮雾游玩的裴少韫,深感四周有异样,若有所思地侧身,忽然,一群手拎着花灯,形成龙身的游行花灯从中间穿过,百姓们在争先恐后地让出中间的空位。

裴少韫牵着红绳子却发现绳子断掉了,断开的灰烬表明是用火烧掉的,可他却没注意。

亦或者说,他沉沦于跟江絮雾相处的点点滴滴。

风月霁光的郎君伫立花灯下,过了半响,他宽大的袖袍里钻出来一只细小的蛇,悄无声息地钻出来,爬在地面上,避开了游行的百姓。

他伫立在原地,而身侧多了青衣。

“大人。”

“去把小娘子带回来吧。”裴少韫按压手骨节凸起的青筋,原本沈长安的事,他已经很克制。可江絮雾一旦有机会,就会却迫不及待离开自己。

裴少韫早有预感,按照道理他内心应当波澜不惊,回想找回江絮雾,他该怎么教训她,可真亲眼见到江絮雾不见,心底滋生的暴虐里多了道不明说不明的闷疼。

古怪的情绪令他捏紧了袖口,周身的落寞与四周格格不入,而地面被踩碎的花灯,犹如破裂任人踩碎的瓦砾。

琉璃花灯下,江絮雾别人拦腰困在怀里,她都还没想到对方怎么用火折子断裂绳子时,便听到对方低沉熟悉的声音。

“阿妹。”

“阿兄。”

江絮雾没有挣扎,任由阿兄带她走。

两人来到一处琉璃花灯,身侧并未旁人,百姓们都四四散开,围观着花灯游行,无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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