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刚才所言,是因为徐鑫渎职贪污,以次充好。你才说火势与他有关?”盛安帝看着裴方锦问道。
“
是。”原来裴方锦以为此刻天书宫已经被烧为灰烬了,才如此失态。
见裴方锦那般惘然,盛安帝也再没了耐心。
“简直胡闹。宣王听旨!”
站在一侧的宣王祁珃行至堂下,用手杖和那条好腿协力跪下。
“臣在!”
“将作监监事裴方锦,状告户部徐鑫渎职一案,朕交由盛京府衙全权负责,刑部协理。把整个户部都给朕查清楚!朕三日内要见到结案文告,涉案的人员、财帛明细,要清清楚楚!”
“皇上,户部一系只怕少说也有几百人,是否
”
“全部彻查!”
“臣
接旨!”祁珃听着盛安帝的语气,只怕这次天书宫之事,触到自已皇兄的逆鳞了。
“查案过程中,有任何
关于天书宫火势的可疑点,都要即刻回禀朕。”
“是!”
盛安帝站起身,看向跪在角落的燕霄,思量片刻。
“燕霄。”
没想到会被点名,燕霄愣了愣,“草民在。”
“你可想继续
留在盛京府大牢?”
这不是明摆着么。
“回皇上,草民不想。”
“可如今,贤王府上下无故失踪,你也脱不了干系。你
可想洗清嫌疑?”
“
草民愿意自证清白。”
“朕念你蹴鞠赛有功,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着,盛安帝朝向祁珃:“宣王,朕把燕霄交给你。怎么用他,你自已决定。”
“草民,叩谢皇恩。”
盛安帝俯下身,看向燕霄,沉声道:“燕霄,如果让朕知道,你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形迹可疑,朕绝不轻饶。”
“草民不敢!”
狗皇帝,还威胁自已!
燕霄跪拜的姿势和内心的鄙视同时达到标准。
盛安帝吩咐完,便驾着御辇回了宫。
祁珃待盛安帝走后,将眼下的局势逐一拆分,整个户部,几百号人,这是要把盛京府衙填满啊。
祁珃派下属聂滨进宫捉拿主犯,户部一系全部逮捕,又命人将裴方锦送回大牢。
未来三天,他有得忙了。
在着手查问之前,祁珃先将燕霄带进了府衙书房。
“这是本王处理府衙事务的地方。”
祁珃在椅子上坐下,便让属下去后院将自已的药箱取来。
燕霄这才发现祁珃身上有伤。
巡兵帮祁珃脱下官靴,只见脚踝处已肿起了一块。
“殿下,您这是?”
祁珃从容道:“昨夜天书宫事态紧急,出门前,不慎扭伤了。”
燕霄想了想昨夜,难怪宣王会姗姗来迟。
燕霄看着宣王的腿,原本就只剩一条好腿能用了,又受了伤,还被委派棘手的公案。
巡兵将草药粉敷在祁珃的肿块处,引得祁珃脸上不时出现眉头紧皱的表情。
燕霄走上前,拍了拍那名巡兵的肩膀。
“我来吧!”
看着祁珃疑惑的目光,燕霄坦率答道:“我
经验比较丰富。从小练功
呃山里东窜西跳,很容易受伤。”
燕霄检查了受伤脚踝的骨骼位置。
“骨头没事,殿下这两天走路的时候小心些,等消肿就好了。”
又让巡兵去端了盆凉水。
“一天之内,最好先冷敷,再热敷。这样消肿快!”
祁珃静静地看着燕霄忙活自已的伤口,也不多搭话,只默默记下。
燕霄手法确实熟练,都是从武术学校培养出来的。
待冷敷完,又从药箱里找到散淤的药膏。
自打上次祁楌晟弄伤了手,他看不懂那些瓶瓶罐罐。回家后便找燕秋给自已恶补了一通这个时代的基础用药。
处理完祁珃的伤口,巡兵便将药箱取走,书房就剩祁珃和燕霄两人。
“殿下的腿
”
祁珃知道燕霄指的是自已那条已经残废的腿,“废了很多年了。”
“可伤了这么多年,殿下出行却还是习惯骑马。”
祁珃抚着腿上的手杖,“骑马习惯了,废腿也习惯了。”
聊到这里,祁珃定睛看着站在自已面前的燕霄。
“祭台之上那具尸体
是楌晟的吗?”
燕霄摇了摇头,“尸体在哪?我想看看。”
祁珃看着对方过于坦然的表情,“现在还不行,这几天你就跟着我查户部一案,旁的先放一边。”
燕霄从善如流,他如今也没有其他选择。他想知道祁楌晟到底在做什么,跟着祁珃,应该能最快查明真相。
不多时,户部和刑部的人一并抵达了盛京府衙。
门外巡兵来报,“宣王殿下,刑部尚书辜大人已经到了府衙。户部自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