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让朕救你的妻儿,是何意?你的妻儿与天书宫火势有关?”
趴在地上的裴方锦,忍着腹部的疼痛,艰难地收起四肢,跪拜在地。
“臣的妻儿
与天书宫火势并无干系啊皇上!”
故弄玄虚。
“
那你知道什么?”盛安帝面露不悦地看着地上的裴方锦。
“微臣
微臣知道天书宫的火势是谁所为!”裴方锦艰难撑起身子,声音却异常坚定。
盛安帝闻言,朝监牢里走去。神威使紧随其后确保盛安帝的安全。
待盛安帝一步步走近裴方锦,声音压得极低,问道:“是谁所为?”
“是
户部徐鑫。”裴方锦答道。
“什么?”这件事怎么会跟户部有关系,出乎意料的答案令盛安帝不解。
裴方锦艰难答完,忙不迭再次向盛安帝叩头求救,妻儿始终是裴方锦最为挂念的,可是一番话却把盛安帝彻底弄糊涂了。
“皇上,是否即刻提审?”祁珃在牢门外听见了裴方锦的话,向盛安帝请示。
昨夜的逮捕,只是慌乱中的权宜之计。一番天降异象,不知从何查起。只因将作监负责天书宫的筑造,直接关系其中,于是将人收监。
却还没有联想到,户部也与之相关。
天书宫的筑造,是由户部负责采办,太常寺督办,将作监承制。
“户部徐鑫,是什么人?”盛安帝依稀记得这么个人,却被当下搅得,印象有些模糊。
“回禀皇上
徐鑫乃户部度支司。”
听罢,盛安帝这才在脑海里浮现一个身影。可是,怎么会牵扯出这么一个人的?贤王府呢?
“即刻收押!连同户部一干人等!”
“是!”
都等不及审问裴方锦之言所谓何事,盛安帝一道指令,原本守在庆元殿外等着传召的户部一行人,果然等来了传召,只不过前来召唤的是盛京府衙。
盛京府衙位于皇城南华门东侧,是盛安帝登基前最熟悉的地方之一。
命人将裴方锦从大牢里带出来,盛安帝打算亲自审问。离开监牢之前,盛安帝看了一眼还跪在牢门里的燕霄。
“把他一并带过来。”
燕霄不明就里,也只好顺从。
盛安帝重新坐于盛京府尹的位置,宣王祁珃管理盛京府衙事务多年,如今成了陪审,站在盛安帝身侧。
巡兵将裴方锦提于堂下,待盛安帝亲自审问。燕霄紧随其后,被巡兵安置在了裴方锦身旁。
户部、天书宫建造
燕霄脑子里搜寻着有用的信息。
金身,你玩金蝉脱壳呢?
第37章 贼船
金蝉脱壳的祁楌晟此时跪坐在茶案边,气定神闲地煮着茶。
一旁的香药飘散着淡淡清香。
齐府一如往昔的门庭,似乎只有亭叔进出了几趟,天将亮,也停歇了下来。
“你忙了一夜,也去歇着吧。”祁楌晟将煮好的茶盛出一杯,朝太师椅上的谭天池说道。
“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你听听街上的动静,这哪睡得着啊!”
此时齐府外,往来奔走的巡兵动静不小,整个盛京因为这场火势,全城戒备。
谭天池走到茶案边,也给自已倒上了一杯茶。
自从离家,流浪到番境之地,谭天池这个身份就被他封箱遗忘。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谭龙海还是惩罚自已,那几年,谭天池过得自在又浑噩。
直到被齐灼意外寻到,那场架他们打了三天三夜。看完父母的信函,面对曾经恨之入骨的龙海船行。不仅被重新交回到自已的手里,还有了一副新面孔,一时无措。
谭天池记得自已坐在火堆前,看着即将燃尽的信纸,听着眼前那个才相识三天的人说着一堆关于龙海船行的蓝图。
齐灼沙哑的嗓音,声音很轻,言辞狂妄且随性。
又一个谭龙海?!
谭天池当时在心里是这么评价的。
越听越觉得离谱,“不知道,以为你想当皇帝呢。你怎么比那死老头子还疯?”谭天池回敬道。
之后他便跟着齐灼回了龙海船行,但他不想用回谭天池的名字。
他以一个从番境之地投靠龙海船行的身份回到故地,当起了齐灼的副手。看着那些查实的证据,关于谭龙海的死和洪旺的关系,他知道那是齐灼给他的生活目标。
他偷偷溜去过曲州,想一刀了结洪旺,却被洪旺身边的侍从所伤,幸好被齐灼及时搭救。
他记得当时齐灼告诉他,“洪旺,等养肥了再杀”。
之后几年,他就看着洪旺的势力铺展越来越大,而齐灼始终坚守在纭州。几次和洪记船行的交锋,齐灼都选择了忍退。
龙海船行在齐灼的手里,根基经营得越来越扎实,却也越来越小心翼翼,这让谭天池很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