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楌晟笑意更深,似乎有燕霄在,确实要比宫宴之时有意思多了。
“还有吗?”
“大概端王也格外器重那位太常寺卿,招致宰相大人的不满,所以沈俊茂有样学样,才不把薛少爷放在眼里。”
“内宅之道,不容小觑。”祁楌晟端起茶杯,笑道。
“内宅?”
燕霄恍然大悟,“难道,端王跟王妃吵架,吵得连自已的岳父都不想搭理了?”
那这个大皇子有点任性了!
“就这样的格局,他拿什么跟王爷比啊。王爷你稳赢!”
燕霄说得坦荡,祁楌晟听得心惊。
“本王从来没有在意过端王。”
“不是端王?难道还有其他更有机会的皇子在局中?”
祁楌晟侧目,看着燕霄。
“就这么笃定本王已经入局了?”祁楌晟试探道。
燕霄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有些急切地表达着,“王爷!这个剧,本来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步履坚定地守护自已的金身男主。
此言撞得祁楌晟内心一震。
相望的两人仿若身旁无人一般,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气息相扰。
燕霄用眼神勾勒着祁楌晟那双桃花眼,琥珀色的瞳仁流盼灵动。
祁楌晟却试图从那个熟悉的目光中窥见对方真正的企图,没有,什么都没有。燕霄那双狭长的眸子只是望了进来,眉眼含笑。
似漫长却只一瞬,祁楌晟握紧了尚裹着药布的左手,刺痛染及眉心,避开了燕霄热忱的视线。
“王爷
”燕霄还想说什么,出声的当下,校场内外发出了不知射进第几个球的欢呼,风流眼上系的铃铛被沈俊茂的一球撞出悦耳的铃动。
云韶司的震鼓,点缀着祁铎社势如破竹的战术和配合,盛安帝一脸和悦。
燕霄看着校场正对的观台,这是他穿页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皇亲国戚。
御座上的盛安帝就像是燕霄在教材书里见过的那种皇帝画像一样,即便再是得位不正,如今也稳坐金銮。而团坐于盛安帝四周的天潢贵胄,在燕霄眼里只有一片暗淡。
视线扫到刚被讨论过的端王和王妃,此刻也列坐在盛安帝的左下位,尚未确立太子之位的大盛朝,暂以大皇子为尊。
但夫妻二人形同陌路,还不如另一侧的南罗使臣团同西亚使臣团亲密。
而端王的泰山大人沈昱正在答盛安帝的问话,大概今日沈俊茂还是给沈昱长了不少脸。要是沈昱同端王不和,那皇子之中,还有谁值得期待呢。
而与几位年纪尚幼的皇子坐于一处的,竟然是齐灼。一场比赛,齐灼似乎就没闲着,看来很得几位皇子的欢心。
一个个稚嫩的脸庞,不知道听齐灼说着什么,很是向往的神情。
再看看自已身侧的祁楌晟,看似意态悠闲,实则沉着冷静。燕霄对自已的金身男主谋朝篡位这件事,有十足的信心。
“王爷,皇上身边那个戴着个红色面具的人是谁啊?”
燕霄看着站在盛安帝身后的人,像是有意藏匿了半身,只有那副暗红的面具隐约得见。
祁楌晟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经过昨日席面的试探,祁楌晟对燕霄幕后的人更为好奇。
今日依然同意燕霄同往,也是昨日试探的结果。如果燕霄的幕后之人,有其他目的和计划,把他放到这样的场面,会否露出尾巴。
“那是皇上的神威使,负责保护皇上安全。”祁楌晟缓缓道。
护卫啊
燕霄心想,这高低算半个同行。只能算半个,因为他现在是亲随。
“不知道我和他的武功,谁更厉害一点。”
跪坐在一旁安静看比赛的常安听见这话,忍不住搭话。“虽然你每天教我武功,可我还是不觉得你武功很厉害。”
坦率!
“你懂什么,我那是被封住了奇经八脉,还在恢复当中。等我恢复到全盛时期
”
“怎么样?考武状元?”常安打趣道。
“状元?”燕霄脑海里出现了祁楌晟坐于金銮之上,自已武状元金榜题名的画面,“好像很般配的样子。”
祁楌晟听了半响,对身后两人之间对话的走向感到甚为不解,怎么如此不着调。
校场内进程过半,不出燕霄所料,南罗使团确实妄图使用人墙战术困住祁铎社。
前半场,双方体力均衡,祁铎社巧劲占上风,屡屡得分。
但眼下同样是八仙过海的战术,南罗使团的成员中,由魁梧者托举一个清瘦敏捷的球头,显得很是轻松。
反观祁铎社,承担杆网站位的三名队员,已经有些乏力。
沈俊茂倒是不似他傲慢的态度那般不堪,确有几分实力担任这个球头。但毕竟是群体作战,只有一根旗杆屹立不倒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