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湖的那栋二层别墅,边圳从出生到高二前,差不多有一半的日子都住在那。
比起他名下别的房产这里明显老旧,配套也差强人意,不过他没有要出手掉置办新房的想法。
边圳到的时候早已过了午饭的点儿,边启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刚喝完半杯红酒。
“搞这一出你想干什么,”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里续,直言不讳得问在对面沙发坐下的alpha儿子,“一点小事还需要我来给你善后。”
成年前毫无怨言得参加各类训练和比赛,成年后听从守规得进入公司接手管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大概是对方第一次惹事惹到他眼边,他不相信会是一时得冲动。
边圳靠在椅背上,懒得跟他兜圈子:“沈靳的事是你让曾耀兴干的。”
曾耀兴那种一根筋的蠢货,除了耀武扬威得叫嚣还会什么,要是没有谁的授意,怎么能想到去设这样一个局。
许伶的母亲是边启祥的亲姐姐,他不用露面就可以摆布曾耀兴,再动用点人脉,关沈靳十天半个月是很简单的事。
“他没做过,警察查清了就会放,”边启祥没承认也没分辩,晃着酒杯徐徐道,“对他能有什么影响,别搞得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边圳凝视着他,神色冷冽到极致:“你让人上他公司带走他,你跟我说没影响。”
谣言是能吃人的,能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一个当众被警察请去问话,疑似侵犯omega的alpha,即便是无罪释放,也很难再在事务所里立足。
他知道边启祥算到了这一步,对方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治沈靳的罪,而是叫他做不了人。
“名声有那么重要吗。”
边启祥品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得问。
alpha满身锋利,即刻反问道:“不重要你为什么要保我。”
边启祥搁下了手里的玻璃杯,神色阴晦冷然,像是被掐住了七寸。
他确实不在意边圳的死活,但极为在意边圳戴上镣铐后,给边家带来的诸多非议。
他们之间的利益线平行而又交错,长年来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他没料到对方会为着个alpha选择将其打破。
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陈映心焦火燎得推门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进派出所,”她走得太急,平日规规矩矩绑好的发丝也跑出来几缕,在脸庞晃,“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她收到通知就马不停蹄得赶来,无视边启祥的存在,先走近边圳上上下下细瞧了一番,确认他身上没再添新伤,悬着的心才放下。
“怎么会搞成这样……”
慢几步走在后头的omega女人,擦身而过跨向了边启祥,边走边取食指上的戒指,站定在他眼前,直接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她扇得很狠,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随后俯视着对方的双眼缓声道:“把那个alpha还他,听不听得懂人话。”
“方怡,”陈映倒抽了口凉气,想拦也赶不及,下意识得朝旁侧移,挡在了边圳的身前,“你冷静点,有什么好好说。”
omega女人在她说话间踩着皮质短靴,气势凌人得跨了过来,望向了被她隔开的alpha:“边圳,我对你没有别的期望,但你最好别像你父亲那样让我作呕。”
“我只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跟我耍这种花样。”
第二十六章
陈映惴惴不安得护着背后的边圳,感觉手心都在微微出汗。
她以为两个人打了照面,对方的态度就会有所缓和,以为方怡知晓边启祥的行径后会为边圳不平,却忘了她的过度上心会坏了事。
在医院偶遇边圳的那次夜班,她回到家时的状态就不太对。
方怡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等她,觉察到她的异常,抬起了头来:“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我碰见边圳了,”陈映取下肩上的皮包,踌躇了许久回答道,“他伤口崩开了,来挂急诊号。”
那刀口又长又深她瞧着都觉得骇人,但方怡听了反应却转而冷淡,接着翻手上的书:“alpha没那么容易死,一个月早就康复了。”
“你问一问他好吗,打个电话也行,你一直都没关心过他,他肯定也不好受。”
陈映不抱希望得劝道,边圳出事后她就很想去医院看望,是考虑到对方的心情,才打消了那些念头。
“你要不要算一下市里有多少家医院,”方怡把书放在了腿上,声音不带起伏,“距离远近加上你的排班,如果不是他刻意,你不可能见得到他。”
他学到了他父亲的奸猾,绝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一股子腐烂的功利味儿。
她的话堵得陈映胸口发闷,无力感也在止不住得攀升:“我真的很担心他,方怡,他是和沈靳一块儿来的,那个alpha身上有伤,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