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鸢畅想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自然能猜到群墙遮挡下的中原落日远没有草原上的壮美,一时间突生了期待,想要登上山川,真真正正地见识一下,但她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恐怕无法完成这个心愿了。
外面下起了小雪,可宽敞的寝殿中却回荡着暖意,二人相贴的部分,特别是大腿上渗出细汗,吐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带起阵阵痒意。
易鸣鸢恍惚间想起程枭近期常说的“及时行乐”四字。
虽然多数时间是为了诱着她做一些没脸没皮的事情,但这个词颇有道理,人生何其短暂,小小地厮混一两天又如何?
那次温泉之后,程枭像是找到了诀窍似的,两人水乳交融的时候她总能得趣,因此刨去体力不支的苦恼,她其实也有些贪欢。
易鸣鸢眸中藏着点反悔的羞涩,也不明说,只一下又一下在对方胸口画圈。
本能的反应一下子就把躺着的人丢进火里,程枭起先还忍了忍,等垂眸望过去的时候,霎时读懂了她的意思,抽掉腰带后,他拢起腰臀把人抬上去一点,进得顺利无比。
“什么……”甫一开始,易鸣鸢便察觉到腹中有些不对,动作间她听到了晃荡的水声,刺激得她浑身发抖,劲儿都使不出来。
这半月里每隔几日饭桌上就会出现羊肉当归汤,今日午时刚好被逼着喝了两碗下肚,整个下午又在外头玩雪,满肚子的汤汤水水现在还安然无恙地待在肚子里。
“你放开,我……现在不行,我要去……啊!”易鸣鸢想要向后撤开,下一秒却再次被一双大手摁回原位,差点城门失守。
易鸣鸢红着眼尾胡乱摇头,受到压迫的腹腔敏感到了极点,停又停不了,躲又躲不掉,她紧张难忍的抽泣声音调一声更比一声高。
程枭还以为她只是与先前那几次一样受不住想要躲开,不顾她小幅度的抗议,习以为常地掐着软腰继续,甚至还轻笑了一声哄道:“我慢一点,好不好?”
易鸣鸢坐在他跨上,两条腿早没了力气,这会子神情怔忪,迷茫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强行绷着的弦在某一个瞬间悄然断裂。
最后,易鸣鸢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主动,以弄毁两张绒毯而告终。
程枭试图为自己的理解有误表达歉意,手足无措地坐起来,“阿鸢……”
“你别跟我说话!”
***
扎那颜赶到的时候,易鸣鸢的情况不容乐观。
起先还是夜里睡眠时间长,到后来说着话都能忽然昏过去,有一次刚醒来没有半个时辰,便又倒了下去。
程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日日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同时试图集结军队冒着风雪向西行进。
扎那颜是和服休单于一起来的,听完逐旭讷手舞足蹈的“简述”和巫医的回禀后,她首先去寝殿内探了易鸣鸢的病情。
“你们俩都出去。”扎那颜敛眸,把手搭在易鸣鸢的手腕上,头一转不转地把凑过来看的逐旭讷和程枭一起赶出去。
易鸣鸢靠在床上,由于进补得宜,她现在身上还多了点肉,并没有骨瘦如柴的病态感,她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她不急不缓的动作,心中不免升起希望,怯生生地问:“我还有救吗?”
“能救,我知道解药是什么,你会没事的。”扎那颜言简意赅,沉静的眸子中蕴含着令人安定的力量,她风尘仆仆赶来的行为就像为家中孩子托底的长辈,是他们所有人最坚实的后盾。
“真的?”易鸣鸢惊喜道。
扎那颜点头,“嗯,但是你和折惕失必须要分开一段时间。”
易鸣鸢不解,“什么意思?”
“杀了优犁,解药唾手可得,来的路上我和大单于决定,让他做主帅。”
扎那颜沉稳的声音将其中的一切利害关系娓娓道来,现今优犁霸占着匈奴的西北,一直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大部落或明哲保身,或倒戈一方,夹缝中遭受迫害的是零零散散,关起门来过日子的小部落。
他们被掠夺,被屠杀,被充作战俘,被扔在阵前当探路的石头。
既然与优犁终有一战,何不尽早终止各类惨剧的发生?
更重要的是,收回西北后,雪山中的解药便如他们的囊中之物一般,要多少有多少。
易鸣鸢心中不服,直言问道:“可是为什么一定是他呢,莫非匈奴没有更勇猛的将士了吗?”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扎那颜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