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一村子的人都在等着山神收下新的祭品后给他们的馈赠,而现在祭品没了,馈赠也没有,完全没有储备过冬粮食的村民们急了。
他们都认为是七田家独吞了山神的馈赠,可村民搜了一边就差把七田家的房子拆了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愤怒的村民们固执的认为是七田夫妇把东西藏了起来,不甘心空着手离开,最后带走了七田家所有储备粮。
七田家确实没有私吞馈赠,而是这一次森织完全忘了这事。即使之后想起来了他也没打算把‘馈赠’放回去,七田夫妻的死活和遭遇他一点都不在乎。
“老公,干嘛还留着这只鸟。”七田太太往手心呼着气,一边搓着冻红的手指一边看向笼子里的时炎。
下一秒,比普通乌鸦体型还要大一些的黑色大鸟漫不经心的转动猩红的眼珠和她对上了眼。七田太太身子一抖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
她总觉得这只鸟很玄乎,有哪只正常的鸟在看着人的时候眼里会带着轻蔑的。
“你懂什么!”男人一抬手,一个酒碗蹭着七田太太的脸飞过去啪一下砸到墙上碎成几瓣。
细小的碎片带着酒气飞溅到了七田太太的脑袋上,女人惊呼一声捂住了耳朵。
“等明天老子就把那只鸟拿去卖了,起码还能换两瓶酒钱。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没看好那三个祭品让他们跑了,我们能变成今天这样子吗?”
“老子的酒都被那些杂种拿走了!”
显然比起米和别的物品,七田川更在意酒。
可那天晚上守着祭品的明明是你,是你喝醉了才让人跑掉的。
七田太太低着头,拳头紧紧的握着。她看着手背上突然落了一颗鲜红的血点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脸被刚刚飞溅的碎片划破了。
女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安静的听着男人的谩骂,原本就瘦弱的身体一点点的蜷缩起来,浑浊的眼球里残余的光点也慢慢的被其他东西吞噬。
到了半夜,七田夫妻都睡着后原本躺在笼子底装死的时炎爬了起来,他扭头看向窗子,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混着呼啸的风声并不是那么明显。
窗子被什么东西推开了一条缝,一颗黑漆漆的脑袋挤了进来,随后是一只翅膀。
比时炎还要大上半圈的鎹鸦把窗子挤开了一跳缝,扑腾着翅膀落到了关着时炎的鸟笼上。
那是不死川实弥的鎹鸦,时炎被抓住后他就躲了起来,悄悄的藏在屋外等待时机。
不死川实弥的鎹鸦名为风岚,他的爪子捞捞的抓着笼子,喙咬住了并不结实的门。
他和时炎一个往上拉一个往下推,没费多大力气就把笼子的门拉开了。
时炎蹦到了窗沿上,翅膀紧紧的贴着身体扭头示意风岚先飞。
体型较大的鎹鸦抬了下翅膀,轻轻的放下笼子门扑腾着翅膀飞出了窗。他在窗外徘徊了一会,听见时炎跟上来之后才往前飞。
期间他往后看了一眼,翅膀拍打的速度突然降低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时炎翅膀底下秃了一块。
没有多想风岚更用力扇动翅膀往鬼杀队的方向飞。
阿药他们三人是在鎹鸦们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的。当时房间的窗子大开着,七田川的视线被鎹鸦的身子挡住,但时炎和风岚却看的真切。
他们的搭档,那么大的两个少年,和另一个漂亮的少女一起啪一下消失了。
没有一点征兆,就那么突兀的消失在房间里。
这怎么看都很诡异,要不是灵异事件要不就是鬼搞得花招。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得把猎鬼人们凭空消失的消息传回鬼杀队。
柱的身边基本上是不会跟着隐的成员的,所以时炎他们只能靠自己飞回鬼杀队去传递消息。
鎹鸦是鬼杀队繁育出来的品种,他们比乌鸦更聪明,身体也比其他鸟类更加健壮。
他们的羽毛看起来十分柔顺但实际上要比大部分鸟类的羽毛更加坚韧,骨骼也更加结实,即使这样他们也不能长期在这种风雪天气里飞行。
鎹鸦们不得不再飞一段距离后停下来挤在一起取暖休息。时炎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和另一只雄性贴贴!但比起秃噜一块毛,和雄性贴贴显然更容易接受一些。
就这样,他们边飞边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差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任何一名鬼杀队的剑士或是隐,最后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回到鬼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