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回,他是不是对阿闻做了更过分的事?她歇在他的榻上,嗓音沙哑,而他,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他提灯上前一步,开口道:“天还未亮,怎么醒了?”谢如闻此时脑袋很不清醒,天还暗着。
在她的意识里,眼前的这个人是哥哥的第二人格。
往日里都是沐浴后他抱她回榻上,给她盖好被褥后他就会离开,她也鲜少会在夜间醒过来,她眼眸微张着,往榻边挪了挪身子,朝他伸出手来,又唤了他一声:“哥哥。”
见他站在那里,她问他:“你怎么还没走,我都睡了一觉了。”
谢玄烨看着她朝他伸过来的手,神色微暗,朝她这边走过来,与她道:“窗外在落雨,小心着凉,躺下罢。”
谢如闻抬眸看着他,手腕依旧在外伸着,等他走至榻前握住她。
过了今夜,他们至少要一月才能再见。
她想再抱一抱他。
谢玄烨在离床榻几步远的位置垂眸看着她,片刻后,他脚下步子又抬起,刚走至床榻前,谢如闻就起身半跪在榻上,边用软糯的嗓音说:“哥哥,抱抱。”边抱住了他的腰。
将身子往他身上一贴。
阖上眼眸。
谢玄烨提灯的手微动,有一瞬的怔神,此时他身上只有一件寝衣,是以,谢如闻身上的温热很快便传至他腰腹间。
她抱的很紧。
窗外雨声沥沥,打在屋檐,啪啪作响,屋内显得很是安静,他薄唇翕动,欲言又止,未能说出什么,任由她抱着。
随后,他将手中提着的灯放在榻边小几上,嗓音温和对她道:“先盖上被褥。”他的大手落在她手上,将她的手从他腰间拿开。
谢如闻靠在他怀里的这一会儿,又有些浅浅的睡着了,半梦半醒的听他的话,松开了手,随后又反握住他,拉着他坐在了榻上。
他抬手扯来被褥欲给她盖在身上,还未盖上,谢如闻就已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他怀里,比适才更为亲昵,继续贴着他的胸膛闭目而憩。
往日里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她总是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
谢玄烨神色微凝,垂眸看着她。直到此刻,她靠在他怀里,凑着小几上的那豆烛火。
他才看清楚。
阿闻身上虽着了寝衣。
却并不能遮挡住什么。
轻薄如丝的蝉衣贴在她身上,隐约可见里面的莹白肌肤,蝉衣的领口格外的大,不止锁骨全露在外面。
就连那里也显露出近半。
而她一副困顿的模样,根本未觉察到这一切,只是靠着他。
谢玄烨下一刻,转开了眸光,侧过身去,不再看她。
其实,只要他肯再看上一眼,就能看到谢如闻拢起处的红痕,是在小山洞里刚刚留下的痕迹。
他低声唤她:“阿闻。”
谢如闻迷迷糊糊对他应了声,随后听到他说:“我要回府上了,你躺进被褥里睡罢。”他修长冷白的指节抬起。
犹豫片刻,还是落在了她后腰处,要把她放在枕上,谢如闻在他怀里跟只小狐狸一样哼哼了两声。
随后睁开眼眸,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本是落在他腰间的双腕抬起,环住了他的后.颈,借着力身子往上,柔软的唇瓣落在他唇上。
她轻轻的吻他。
于谢玄烨来说,这应是谢如闻第三次亲他了。第一回 在二层阁楼上,她的亲吻很懵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轻轻的咬了他一下。
后来,七夕那日,她把他的下唇咬破了。
而现在,她似乎得了些章法,一点一点的吻他,没有深吻,只是浅浅的亲他,用软.舌舔.舐他的唇。
在将要探进去时,她又收回,似是在跟他玩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等着他来将她吮住,带进他口中。
窗外风吹落叶,小几上的那豆烛火来回摇晃,将灭不灭,寝居内铜兽炉里的鹅梨帐中香早已燃完。
谢如闻躺在榻上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了辰时,若不是绿竹来唤她,怕是还要再睡,绿竹边挂起床帐边与她道:“十五娘,夫人和九娘巳时离开,你得起身去送。”
谢如闻睡眼惺忪着从枕上坐起身,嗓音糯糯道:“嗯,梳洗吧。”昨个谭氏跟她说了那么多,她还未给她任何回话。
怕是,等会还要问她。
谢如闻起身梳洗后,穿了一身藕荷色素净的百褶裙,刚一走出屋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那场雨虽落的不大,院中古树上的叶子却落了一地,她抬眸四下看了眼,让绿竹陪着去了谭氏那里。
她给谭氏见礼后,谭氏让谢韵先去准备东西了,她未主动开口问谢如闻,心中想着,她一个小娘子,未必能将昨日她说的话都想明白,怕是还给不了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