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浓烟扑面,刚清洗干净,烘干大半的乌发,不仅尽毁,还沾上浓浓的鱼腥。
简直干的太漂亮。
伴随被吓到的急促呼吸,头发被不厌其烦的重洗,烘干,以及脑袋顶上仅剩的小揪揪来算,她可能真要谢谢那女子送来的海鲜汤了。
比玄冰还凉的东西,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脸颊。
是那狗男人的手。
这次的触碰与之前感觉不同,经过方才一事,袭音厌恶的想躲开。
可惜,她挣扎好久,无论怎么努力,跟鬼压床般,怎么也动不了。
指尖顺着脸颊开始滑倒眼睫,带着招惹,依次经过眉宇、额上、鼻尖,最后轻轻的落在唇间就不动了。
一下又一下,在她的唇珠上来回摩挲,就似日//日要摩挲她背后的疤痕一样。
他的指腹有茧,每一次触碰,虽说不上难受,但也令心情不怎么好。
不好的心情,与日俱增。
如今又换了唇。
起初是带着怪异的颤栗,而后又是对细腻柔软的满足,来来回回,似是总算找到了比疤痕更适合把玩的地方。
渐渐的,快要让她唇皮沁血的摩挲,开始不能让他心理更好受。
指尖凝力,不管她疼与不疼的向下压,恨不得戳进唇下的骨头。
仿佛想挖挖看,她困于躯体之中的魂魄是否还活着。
如此跟恋尸无异的变态嗜好,简直让袭音无法忍受。
怒气涌身,脸,极为不容易被发觉的躲闪了下。
唇上的手指显而易见察觉了微妙。
无法置信的动了动袭音脸颊。
袭音拼了命,才稍稍逃脱那人掌心。
嚯的!
那人应是站了起来,平日性情无比持重、做事有条不紊的人,像是觉的她要死尸复活般,张惶失措的跑了出去。
盛有婚服的木盘,撒落一地。
袭音长舒一口气,狗男人,终于被老娘吓走了。
须臾。
偶尔给袭音把脉,还有天杀的开一天九碗药的两个男子,一起随着狗男人匆匆来了。
先是被袭音头顶独特的揪,震了震。
一个温声细语的声音贴上袭音耳廓:“音姑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若是能听见,就动一下头或手指。”
袭音很想配合,很想赶紧醒来,看看这个打着照顾自己旗号,一直霍霍自己的狗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奈何方才已拼尽全力,所以,接下来,她再也动不了分毫。
温声细语,带着药香气的男子,又接连十分有耐性的试了几次,无果后。转身与给自己开九碗药的老者低语商量几番,最后老者与狗男人说:“看来此方于音夫人而言确实有效,明日我加重药量,再添个方子,熬的浓稠些,每日每次喝的时候,多增一碗,或许能让音夫人早些醒来。”
一日喝十二碗药。
袭音:“……。”你们还是一块儿送我走吧!
不过,这音夫人是什么意思?
晴天霹雳!
她成亲了?
回想狗男人无怨无悔伺候自己伺候,又不避男女大防的种种,难不成自己是他的妻?
他是自己夫君?
未醒来的袭音,先前思虑不了太深,自己与狗男人的关系早该想到才对。
若是这样,便解释得通狗男人为何明日另娶了。
无法男女之欢,无法传宗接代呗!
男人就是世俗,抵不过下//半///身的寂寞。
拜过堂,合欢酒,洞房花烛夜一过,旧人如敝履,新人如宝玉。
自己先前是有多眼瞎,看上他!
掐指一算时辰,若夫君明日成亲后,对自己还存着点良心,有始有终等她慢慢醒来,袭音也那良心保证,过往不究,一定不叨扰新婚眷侣,悄声无息的离开。
若夫君被枕边人吹了耳旁风,提前厌倦伺候自己,早早的送自己一张烂席子埋了,那……就千万好好祈祷,神明保佑,让她别碰上奇迹吧!
耳边的药方,接下来的观察,还在继续。
袭音今日用脑过度,又用力过猛,昏昏沉沉的意识重新陷入黑暗。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这是哪里被炸了吗?
袭音在寂静的屋里打了个颤。
在欢贺声,各种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
屋门打开,饭香扑鼻,是最爱的肉味。
不是狗男人。
啊,对,狗男人抛弃糟糠,成亲去了。
一个陌生但不排斥的气息逼近,他端着一碗樱桃肉在她鼻尖绕了几圈后,又俯身细细观察,似乎期待她是否会有什么微表情。
而后,嘴里塞了一嘴肉,低下头在她耳边、鼻边使劲咀嚼,似乎打算通过这种不太聪明的幼稚方式,诱//惑她醒。
此举虽幼稚至极!
但成功引起了袭音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