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被拿捏的江绵绵,一时语塞。
等战虚明与温玉一同离开后。
泪水连连的目光,在身影消失之后,喃喃自语:“真是个无情的人。”
黄昏渐浓,四野空旷,薄雪浮动。
一个话少,一个恐惧能不交流尽量别交流。
若不是因为袭音,他们能相互沉默一直走到死。
“方才战兄与江谷主所说的话,音姑娘应在门外听了个大概。”
大概二字用的很巧妙。
战虚明自然能品出点意思来,估计袭音只是想瞧瞧他的立场罢了,至于有没有全部听完,结果差别很大:“我与她,现在也不差这点误会了。”
“战兄就没想过与音姑娘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个清楚,你其实对江谷主完全没……。”温玉言。
战虚明说:“她没温公子想象的那般单纯无邪,也没我认为的那般脆弱无能。她生气,只不过是怪我不能给个她明确的态度罢了。”
“既然知道,战兄还要将音姑娘赶出去,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温玉很是费解,躲避就能解决问题吗?
“她识海可容万里千山,善谋也喜开疆拓土,为何非要局限于男女情//爱。将来,见多识广,或许会觉得,我并非是她余生全部。况且,她不是个把话说清楚就能认命,见好就收的人。而我们…….。”战虚明很会看人,说到底,
温玉听出来,战虚明话意撇开袭音的死缠烂打,他还是赏识她的。只是但凡涉及到战虚明心中真实所想,他总有办法给绕出去,心思深到别人琢磨不透。
简而言之,一年了,虽做不得如袭音那么多,也算同甘共苦,为其付命过,战虚明对他的提防之心,始终没有放下。
袭音心悦这么个心如铁石的人,是天生反骨,喜/虐/体质吗?
话说到这儿,两人已到了战虚明屋外。
窗户紧闭,屋内无人。
而一墙之隔的温玉也发现,自己住处也没有他们刚才议论之人,且精心配备的药丸药粉少了很多。
“音姑娘不会直接气走,连夜赶去七绝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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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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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虚明表面虽不带任何情绪波动,腿上却比往日走的快些进到屋中。
她的包袱,她的东西、桌上七绝山的地图已全然不见。
桌上任何地方也未留一字一言。
“战兄,这……。”
啊呜!
是许澄意手下养大的狼王继嗣。
当年见人就哆哆嗦嗦的两只狼崽,如今已有狼王之相,被许澄意特训的无比忠诚听话。
他为练其野性,时常带着它们巡山,吓唬同时征服各路野狼。
如今势头,一声令下,身后能为他赴汤蹈火的狼,已有上百头。
此时许澄意匆匆赶来,令两头狼守在院外。
人未到,声先行:“音姐姐从我这借走马车,独自前往七绝山了。”
果然。
“你就没拦一拦?”温玉问。
许澄意倒是想,问题谁能管得了她?
想起袭音走时直眉瞪眼的模样,他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战姐夫,你是不是又欺负音姐姐了?”
四个月前阖家团圆的追月节,袭音端着亲手做的樱花酱骨架、小豆凉糕、嘉荣花米酒、五谷饭威逼利诱许澄意:“小澄意,若想以后经常能吃到如此美食,跟着音姐施展报复,必须把对战公子的称呼改了。”
自认识袭音以来,许澄意没少受她恩惠,对于一个正在长个,吃饭应付,总不能果腹的少年而言,这一套贿赂很管用,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纵容的一口应下:“行啊,该不会让我叫他哥吧!”
“去你的,你身为娘家人,自然是要叫他姐夫!”
许澄意:“......。”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硬着头皮叫战虚明姐夫,那长眉上扬,黑眸放大,薄唇紧抿,半个字都没憋出来,最后恼羞成怒直接甩上了门。
虽然战虚明中途无数次让他不要乱叫。
耐不住许澄意常日与袭音待在一处,脸皮已今非昔比,直接置若罔闻。
所以至今为止,战虚明一看见许澄意脸上就蒙着阴云。
对于方才的质问,战虚明根本不会回应。
转身自床榻边的沉水木盘花多宝柜抽屉中,拿出三个拇指大小,颜色不同的东西。
眼皮都懒得给许澄意一个情绪:“这是我闲来无事研究的响箭,可高空传递消息。黄色一响,代表求医;绿色双响,代表既求医又需要震慑对方的人手;红色三响,代表处境极为危险,有性命之忧。你且带上三个响箭,还有狼,去保护她吧!”
许澄意慢慢握紧珍贵的响箭,心直口快道:“战公子不亲自去,是因为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