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宴心中或许也清楚这一点,自那以后,总是藏着担忧,而赵寂的肚子也已很大了,平时行动都不方便,卫初宴总不放心她,到后面,她觉出自己状态不好,小心谨慎地安排了些事情,便专心致志地陪伴起赵寂来。
无论是凡人还是魔王,怀起孕来,总是难受的。赵寂已许多年未如此拘束过了,尤其身子也总是不爽利,一天天的都腰酸腿胀,人也似乎胖了好些,赵寂挑剔,看自己不顺眼,却又去凶卫初宴,说卫初宴你不许说我丑,其实卫初宴怎么会觉得她丑呢?赵寂便是胖了,那模样,落在卫初宴眼中也是万分美丽的。
其实旁人看赵寂也是这般,如果说从前的赵寂是纤细妖娆的玫瑰,那么如今,孕期七个月的赵寂便是国色天香的牡丹,一举一动,都流露着醉人的风情。
卫初宴总是看赵寂看的失神,那模样,可以看出是痴爱的,赵寂先前还担忧着,后面也释然了,就是这小脾气一发起来,确实忍不住。
或许是孕期脾气不好吧。
在家的日子,对卫初宴来说,其实算不得闲,每日都有公事要处理,又有那么许多的人上门拜访,直到赵寂使了个术法,诚心的人能找来卫宅,不诚心的人,便是到了门前,也会瞬间忘记自己原本想来做什么,卫初宴这才稍微得了些喘息,而她每日最重要的事情,是照顾自己孕中的娘子。
有时赵寂太难受,还会去捶打卫初宴,其实卫初宴是个高品级的乾阳,寻常的几下也无所谓,但赵寂是魔王啊,所以每次卫初宴都被打的挺疼,但她知道赵寂是不舒服,既然想要发泄那便依着她吧。
“你是笨蛋吗?我打你你也不躲的?”
卫初宴一动不动,本是任劳任怨的,结果赵寂偏生又有了更不满意的点,不喜欢她这般忍耐。卫初宴温温柔柔地把她手握住,脸上竟还有笑:“我知你怀孕辛苦,其实最难受、最不习惯的是你,你不开心是正常的,怀孕生子,我不能为你分担,但你想打我几下,都是我可以承担的,只要你能开心些,便好了。”
赵寂瞅了瞅她,忽然一躺,闷闷地倒在她怀里:“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有时控制不住。”
卫初宴温柔浅笑:“我知,我知你是孕期内反复无常。我问过大夫了,这都是正常的,再有三个月,孩子出生,我再同大夫好好为你调养,之后,便不会再这般辛苦了。”
赵寂撇撇嘴:“希望如此吧。怎么还有三个月啊?我感觉已然好久了。”
卫初宴轻轻地亲她一口,直亲得她眼睛眯起来,如同一只被摸舒服了的小猫,才安慰道:“很快了,先前我不在家中,如今我陪着你,日子便会过的很快的。”
赵寂哼哼唧唧的,不说话了。
忽然听到卫初宴对她说:“对不起。”
赵寂奇怪地抬起个脑袋,艳丽的眉眼因为孕中疲累,而显得倦倦:“怎么了?忽然说些这样的话。”
卫初宴很是愧疚:“若我知道怀孕会这般辛苦,腰身那般重,身子那么倦,连腿都要肿起来,我便不会那般不小心了。我知你不想要孩子,都是我的错。”
赵寂一怔,忽然,松松抱住了女人柔软的腰肢,蹭了一蹭,倒是重新有了笑模样:“的确,我从前未期待过一个孩子,但既然遇上了你,也没什么法子,不是与你说过了吗,那碗避孕药是我自己偷倒掉的,我以为我不会怀孕呢。不过现在看来,有一个孩子也不错,是和你的孩子呢。”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这间被打理得整洁干净的房间里,那暖洋洋的光弄得人心口发软,卫初宴沉默了好久好久,忽然同赵寂道:“寂,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喜欢你。那一日,你闯进我院子,那般的大胆、不知礼节地问我要桂花糕,却又有一种令人一见难忘的傲慢矜贵。我好像,从那日起,就喜欢你了,后面,你再次去到我院子里,说,要娶我,说让我等你来娶我,那时,我心中甚是欢喜。”
赵寂呆了呆,好惊讶能从这个闷葫芦嘴里听到这样的情话,她睁大眼睛看了卫初宴许久,见那女人眉眼如画,眼中一抹淡淡的浅笑,她忽然就大笑起来,不顾臃肿的身子,往卫初宴身上爬,将卫初宴惊得马上伸手护住她。
赵寂去咬卫初宴的唇瓣,又去咬她脸蛋,最后咬到耳朵,在女人耳边甜滋滋道:“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日中元节看灯,我想明白了,我喜欢你。但喜欢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我后来想了想,其实,那日我走进你的小院子,看到一个女书生在那看书,清隽秀丽的模样,又似乎有月光的清辉,像是一幅画。其实我的确想吃你的糕点,但我可能,更想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