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就是世间诸相,又怎不是这些墓冢冤魂。可山上再无魔头,谁去救被丢掉的女子,以后如来无名亦无冢。
虎头山是什么?在白骨的记忆里全然未有,她只记得她有很多小妾。小妾就是宠物,至于为什么,白骨半点想不起来了。
她觉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只叫小黑,最是不同,说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可记忆告诉白骨,小黑身患恶疾,记忆也告诉白骨,小黑需要割疾生崽才能病好。病好了,才能一辈子在一起啊。
“小黑,我治好了你,你就可以下崽了。”
白骨怎么还是那个白骨,怎么还是要他的小崽。乌兰贺回忆不起来怎么变成这样。他记得明明在她眼里晋升为男人了呀。
他还记得要和白骨说一句话,可那是什么话?记不清了,不重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出她的魔爪。
“我才不要下崽!”乌兰贺一股脑儿冲到了烂石头前,这里他倒是记得,是陨星落地处,白骨带他来看凤凰铃的地方。
白骨跃身而来,乌兰贺找了条小路就钻。伴着嗷呜狗叫声,两人一狗全踩空。白骨甩出九节鞭拽回乌兰贺,又接住了小狗,平稳落地。
满坑金砖,金光闪闪。有一少年正与他们四目相对。
那少年发高束,以暗纹银锻扎起,身穿黑青长袍,以银线绣着细细的花纹,反出点点华光。
乌兰贺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低调了,只不过还是难掩他明目张胆的富贵。
“阁下是?”乌兰贺认了很久。
对面不出一声,只望前方。在闪瞎眼的黄金包围中,一张巨网正在套来。
……
注:
1娑婆诃:出自《大悲咒》
2昏昏 :糊涂、迷糊
3昭昭:清楚、明白
引用自老子《道德经》: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第21章 这是我王妃!
乌兰贺和白骨被套了进去,这网收得很紧,连人带狗都动不了。
暗下穿出一人影,步伐铿锵有力,昂首阔步,“殿下,我替你除了他们。”
来者声音浑厚,乌兰贺听了就糟心,是他老哥乌容海。
那华贵男子行步而来。
乌兰贺挣扎不出一点空隙,恨不能咬他们一口,“你是哪家王孙。”
那人依然不说话,从网洞中抓出毛茸茸的狗。小狗被抓走了,乌兰贺有了空隙转个头。那人脸盘圆厚,面有稚气,看起来年岁十六顶多,眼神毫无精明,甚至带了点蠢笨。
“呜~~”小狗在他手下浑身发抖。
乌容海捂眼扶额,“殿下,大事当前,不要玩狗了。”
少年揉着小小圆圆的狗脸,张大了嘴,“这小胖狗这么可爱,哈哈哈,我要吃了你!”
对面终于出了声,话虽狠,嗓子在小狗面前就像被门夹了。狗忍不了,爪子糊上他的脸,谁知他不做人,张口就真咬住了狗爪。
这可把狗吓坏了,“嗷”地直唤。
白骨真以为他要生吞阿黄,转手割开了网。
王孙就见红衣姑娘飞扑而来,但好在乌容海随之在后擒她左臂。
此人不玩狗了,观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身手矫健,上脚踢去,乌容海掌抵脚风,姑娘身如陀螺转起,越至乌容海身后将他反制。乌容海不认输,十指抓握,出拳而去。这时乌兰贺从侧处钻来,扶掌抵上乌容海,将此拳之力反出。
山壁轰然,土灰掉落,呛得狗直打喷嚏。
乌兰贺巍然不动,但只一瞬,他喷嚏比狗都厉害。
看此过招三巡,抱狗王孙跺脚指向白骨,“乌县令,帮我绑这个女的,我要她当我王妃。”
乌兰贺忍不了这蠢蛋王孙了,抄起块金砖抬手就过去,“你哪家的熊孩儿,狗和人你都不放过?”
他把狗放入怀里,挺直了胸膛,衣上暗纹显出蛇蟒纹,“本殿下乃梁王。”
乌兰贺手里板砖砸不下去了,“肖王儿子。”
“哼,怕了吧,现在狗和人都是我的。”
话落,黑风卷了人,快影呼来而去,直上坑口,白骨和她的狗都不见了。
乌兰贺扔了金砖,冲着坑口爬去,可脚下一紧,乌容海把他拖下,“你个扫把星,总不带什么好事。”
乌兰贺摔下,惶然不已。他记得自己有内力这回事,可到底怎么用?
乌容海又是飞腿而来,将乌兰贺踢翻。
乌容海那狠劲可足了,乌兰贺愤极,双腿就在地上踹着,“爹啊,这什么玩意儿,根本没用!”
拳风带力直捶乌兰贺额头,乌兰贺没什么感觉,就看到乌容海蹦出老远,捂着手吃痛不已。
乌兰贺摸了摸头,瞬间领悟,“懂了,只能防不能打,”乌兰贺拍了拍屁股起来,心如死水,“我告诉你,你别想害我,不然倒霉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