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二郎在家呢,您还是快些离去,莫与人正面撞上了!”随从祁风都快急坏了。
苏绍钦却还是不紧不慢,冲着腰间的玉佩无意识笑了一下,缓步离去。
他虽不知萧青棠和陛下之间到底有什么秘辛,但也知皇帝极其宠爱萧青棠,有好几次萧青棠当街犯事,最后都是皇帝压了下来,即便是亲亲外甥也没有这样疼的。
以二郎的性子,若真知晓,提剑上门也不是没有可能,故而他精挑细选了一个替代品送去。待二郎对姜溶没那样上心了,大概也不会闹得那样难堪了吧?
萧青棠全然不知,用过膳后才徐徐往兄长院中追去。
姜溶果真正在私塾听老师讲课,也不知听懂没有,摇头晃脑的,看着倒挺认真。
他没上前打搅,转身欲去茶室小坐等候,却迎上兄长萧长聿。
萧长聿看他一眼,往茶室入座,伸手相邀:“坐。”
他坐下,接过兄长递来的茶水,浅呷一口。
“听闻最近你的铺子出了些岔子?”
“已处置妥当。”
“噢,如此便好。”萧长聿放下茶杯,“婚事,你是如何想的?”
他不冷不淡道:“不如何想,我是不会成亲的。”
“可若圣旨下来,你拦不住的,与其那时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还不如现下要一个自己喜欢的,你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萧长聿顿了顿,又道,“我并非要催你成亲,只是事实如此,你得考虑好后果。”
萧青棠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略微垂了垂眼。
“在门口做什么?”萧长聿突然道。
萧青棠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姜溶和小侄萧靖川。
“父亲,二叔。”萧靖川恭敬行礼。
“课讲完了?”萧长聿问。
“夫子说歇息片刻。”
萧长聿微微颔首:“进来坐吧。”
得了准许,萧靖川才往室内走,姜溶也跟着进门,坐在萧青棠身旁。
“喝茶。”萧靖川推了一杯茶到姜溶跟前。
“谢谢。”姜溶笑眯眯接过,抿了一小口,哇一声,“是甜的呀。”
萧靖川轻应一声,垂下眼,脸颊微红,年少慕艾心思藏也藏不住。
萧青棠直觉不对,忍不住皱了眉,沉声教训:“以后要称二叔母。”
“噢。”少年看他一眼,眼中藏不住失落,还是恭敬唤了一声,“二叔母。”
姜溶眨眨眼,没说什么。萧长聿也才发觉此事,不好多说,也没说话。
气氛一时凝固。
夫子再唤上课时,萧青棠将姜溶拦住。
“我要去读书了,你让开。”
萧靖川已离开,这屋里没有小孩了,自然也不用避讳什么,萧青棠直接扣住姜溶的腰,将她拉回来:“不许去。”
“为什么?”姜溶回眸瞪他。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他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听听课没什么不好,反正打发时间而已,可现在形势已然不对,他不可能再任由她去,“坐好。”
“我不!”姜溶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未预料,吃痛松了手,人一下从怀里溜走了。
“姜溶!”他低呼一声,没见人停下,起身追出去。
萧长聿没来得及拦,也跟出去。
人往学舍里跑了,萧青棠也顾不上有什么小孩外人在,径直上前将人单臂抱起转身就走。
“你放我下来!”姜溶用力挣扎,高声呼喊。
萧靖川看见父亲在后面,本就不敢多说什么,可一听姜溶挣扎,课也不听了,急忙上前拦:“你放她下来!”
萧青棠气笑了:“小屁孩赶紧滚回去听课,你爹一会儿就要来打你屁股了!”
萧靖川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害怕,但看一眼姜溶,还是鼓着勇气辩驳:“你放下她,她不想和你走,你这样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呵。”萧青棠冷笑一声,将人放下扣在怀里,“我看你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不想和你计较,显得我脑子有问题。但我再跟你说一遍,这是你二叔母,你赶紧将你脑子那些不成熟的想法给我扔远一些。”
“她不是我二叔母,她没有和你成亲。”萧靖川挺了挺背,活像一棵挺拔的小松树,“你放开她。”
萧青棠咬了咬牙,实在不想跟小孩说这些,越过他大步离去。
“你站住!”萧靖川在后面追,还没出门,被父亲一个眼神给按了回去,可他不服气,咽了口唾液,快速朝外面喊,“姜溶!我会来救你的!”
萧青棠闭了闭眼,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姜溶臀上拍了一下:“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出乌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