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地低喘了会,他缓慢放开云冉。
就在云冉庆幸,觉得自己语气似乎太重,几乎要跟他道歉时,他却又重新的将锁链铐上她的手腕。
“冉冉有一点说得没错,二哥的确道貌岸然。但有些痛苦是暂时的。你若能早早放下妹夫,对你好,对妹夫也好。”
他淡笑悲悯,“——二哥实在无法保证,你再如此下去,我会不会设法,杀了他。”
云冉悚然,猛地踹了他一脚,
“二哥哥,你不要太疯了,如果你害死从之,我一定会给他陪葬。不会叫你如意的。”
她气极,却也是被他这副癫狂鬼没的模样吓到的,不得已用自己的性命作要挟。
孟宴宁便看着她,半晌起身,从柜子里寻出镂空的小金球。云冉听到他转动金球,一步步靠近自己,不禁好奇。
那金球,她不止见他一次把玩了。也曾给她见识过。
……
……
“二、二哥哥……快,快放过我……”
“冉冉,二哥为什么要放过你?”
云冉眼眶发热。
“我、我错了,二哥哥,我刚才不该跟你置气,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你。”
她实在不能想象,他还要干什么…可孟宴宁已经盛怒,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
他仍微笑,扣住云冉细弱的脖颈,“那冉冉要怎样,才能让二哥高兴?”
云冉还是不愿,不想屈服,一时泪眼婆娑。
孟宴宁便挑起她下巴,仿佛极有耐心……“冉冉,告诉二哥。”
云冉几乎要吓哭了,坚持了片刻,还是无法招架,忙不迭张口,无比难耐地回应,
“我、我以后,再也不敢骗二哥哥。对你的承诺,也会认真兑现。”
孟宴宁满意,“冉冉,再说。”
云冉瞳仁一聚,从未如此觉得,他温润如玉的音色,让人后怕。
她不禁颤栗,泣涕着,终于去主动攀缠上孟宴宁,讨好他…
“我,我以后绝对只爱二哥哥一个,对二哥哥温柔体贴,一心一意。”
不需要他主动,她已经学会如何去讨好他。
孟宴宁愈发的满意,细密吻她,“记住了么?冉冉,记住现在的痛苦和快乐,学会像呼吸一样自然地,依赖二哥,爱慕二哥。只许对我温柔体贴,乖巧顺意。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妹夫和你恩断义绝的模样了。”
第三十九章
云冉从前是孟宴宁妹妹, 刻意依赖仰仗他,自觉无比轻松。
如今到了床围之间,被他步步紧逼, 吃干抹净,方知晓他待人手段,何等厉害。
便是被他强迫、命令, 也只能难耐地在被作弄的间隙,含糊回应。
可能是他有时太狠, 她挣扎无能, 不小心撕烂了他的袍衫。指尖扯落一大片的布料,好像比他更像一只不知餍足的乳兽。
这实在让孟宴宁兴奋和愉悦。
“冉冉,你这样就很好。”
他目色灼灼,这夜, 还是没有怜惜她。
*
云冉翌日苏醒时,孟宴宁并不在。腿间疼痛难忍,她几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才能强撑着从床上坐起。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罔顾她意愿, 强行占有。还用惩罚规训,扭转她意志。云冉实在惊惶不已,怎么骗也骗不过自己, 这样算作甜蜜了。
云冉如今畏惧他, 就像畏惧学堂上夫子的戒尺。
婢女伺候梳洗后,云冉忙支开她们,悄悄从被子一角将孟宴宁那件被她撕烂的绸缎袍衫取出, 她夜里睡时故意紧紧压着它,以免孟宴宁扔掉。
盯着那片雪色长衫, 几乎心跳狂热,连忙从那残缺的地方再撕下一大片布。
孟宴宁既然不肯给她笔墨纸砚,她只好以血书之。不论如何,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传达给周从之。
云冉一边落泪一边写,其实周从之为她被打,她是不可能因孟宴宁三言两语动摇的,左不过换一种更为真切的演绎,欺骗孟宴宁。便是难耐逢迎,心底畏惧,也绝对不会违背自己心意,和周从之说谎。
如果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救她,那一定是周从之了。
他好不容易回周家,她多么盼望能和他,长相厮守。
云冉想快速的把自己所思所想,誊写在这窄小的布料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期间一直胆战心惊,而且她是怕疼的,连咬破手指都磨蹭了许久。
因为疼,所以想到始作俑者孟宴宁,眼泪和埋怨更兜不住了。
*
将养两三日后,午间,云冉勉强歪歪扭扭的写完给周从之的血书,便听到门被人推开。
孟宴宁走了进来。
几乎是立刻把那份血书收起,手指背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