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阿弥陀佛,贫僧想替我佛雕一尊金像。”
一尊能让我浪迹天涯的金像。
“金像?这么点不够吧?”
“贫僧毕竟只有一个人,没有香客捐赠,只能从宫里那些碎掉的碗中挑出些镶边。积少成多,这也算贫僧的一点心意了。”
月奴将金块交还到谢玄手里,又从怀里拿出一锭拇指大的,“我身上只有这些,师父拿去,也替我向佛祖说说好话。”
月奴眼里示好的意味太过明显,一时间让谢玄都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只好讪讪地转移了话题,“姑娘的手怎么了?似乎伤得不轻?”
“没什么,眼拙犯浑,付出了点代价。”
月奴眼里溜过一抹后怕,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师父与殿下,是什么关系?”
“贫僧与殿下?挚友吧。”
“只是挚友么?就没点什么其他的?”
“嗯?”
谢玄心里一慌,怎么,他和裴祁渊,有什么其他的被别人看出来了?
他怎么不知道?!
“其他什么?”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的。”
……
再见裴祁渊,是在第二天。
一碰面,谢玄就想知道成果,“殿下,昨夜过的如何?高兴么!”
裴祁渊沉思想了想,制服了两个卧底,让她们跪着守了一夜…
“嗯,高兴。”
“那殿下今夜可还去?”
“不了,她们两个体质太差了,没一会就哭天喊地的求饶,闹得很。”
体质差?求饶??
谢玄看了看脸上毫无倦态的裴祁渊,又想着锅里炖的鞭。
“师父在想什么?”
“在想,殿下年轻真好。”
“师父不年轻么?”
“嗯,年轻——”
可年轻没有用武之地,也是白瞎。
谢玄晃了晃脑袋,才又想着裴祁渊再怎么勇战二女不知疲惫,至少是不用担心他会弯了。
屁股保住了,逃跑的路费也攒的差不多了,谢玄觉得,是时候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谢玄很高兴,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殿下,厨房还有些残羹,我去舀了喂猪吃。”
“好。”
裴祁渊眼神阴鹜,他不明白为什么谢玄会因为他有了女人而高兴成那样。
还是那般迫切的想要把他从身边推开。
裴祁渊心念:师父可真不乖。
黄昏的时候,裴祁渊被皇帝叫进了宫。
虽也没什么大事,但直至深夜都不见回的迹象。
谢玄松了警惕,偷了行宫不知何人藏下的桂花酿,竟是在这段没有裴祁渊的时间里,拉着月奴把酒言欢了起来。
“喝!今儿我高兴!不醉不归!”
谢玄喝的醉了,好看的眸子里醉意跟光一样流转着。漾着桃红的脸颊像个初露沾湿的桃子,搁置在茶几上软软乎乎。
他的嘴呢喃着什么话听不大清,但偶然漏出的‘小姐’‘姑娘’的却分明的要命。
如针扎在肌肤里一般,让裴祁渊很恼火。
他弯身轻轻触碰了下谢玄的脸颊,手就被牢牢地抓在怀里。
“美人,你等我离开京城,离开,我就…我就娶你……”
裴祁渊眉头一簇,满目难掩杀意。
“师父真不乖,说好的会一直陪着我,怎么能说出这等的胡话。看来得让你更深地吃到苦头才行…”
但在此之前。
裴祁渊目光冷冷地看着角落里被他踢了一角的月奴。
“你是不是觉得,有阿苏萨做靠山,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我,我不敢做什么,是怀让…”
又是一脚。
“要称他师父。”
月奴嘴里的腥甜让她不适地皱了眉,又瑟缩地往角落里钻了些,才道,“是,师父…是师父先端了酒来的。他说,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不能让殿下知道,便想让我替您陪他喝一杯饯别酒……”
“离开?他逃不掉的,本宫有的是办法留住他…”
月奴连忙称是,几步路凑到谢玄身边,仓皇地摸索了片刻,从他的兜里掏出块金疙瘩。
“这…这是师父说要逃跑的路费,听师父说,是从行宫的那些碗上冶炼下来的。”
金疙瘩不大,比月奴送的都要小上几分。裴祁渊掂量了几分重量,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还顺道将睡如死猪般的谢玄搂到自己怀里。
“你这是想揭发师父,以求在本宫这讨些什么么?”
“月奴不敢,只求,只求殿下放我离开,回美人庄就好。我,我保证不像阿苏萨告密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本宫要如何信你?你可是他的人。”
裴祁渊又掏出那把匕首,把玩折射出来的寒光刺痛着月奴的视线。
“要不,把你的舌头割了?”
“不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月奴不会说,我保证!我保证!!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