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直至扎得血肉模糊。
窗外灯影绰绰,侍卫的脚步有些慌乱,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
裴祁渊没有在意,而是缓缓起身冷冷地拿匕首对准了自己…
第十七章 会撒娇的儿子多福多财
夜里起了一阵风,一声雷过,大雨倾盆。
谢玄躺在禅房里,听着窗外雷雨交加,心里莫名的不安。
砰然,一抹黑影踢开了他的屋门,带着雨水,染湿了地板。
黑影什么话没说,匆匆丢下一个人,闪身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谢玄没来得及从惊吓中走出,就看清了地上的人。
“殿下?你,你怎么…”
裴祁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许因逃的匆忙,只做了草草的处理。
“师…父……”
裴祁渊苍白着脸,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昏了过去。
直至次日,谢玄才知宫里发生的大事。
原军机大臣勾结番邦窃取城图被发现,慌乱之中闯入了裴祁渊的住处。
两方拼死厮杀,裴祁渊寡不敌众,只得带着抢回来的城图逃亡至此。
但途中还是不慎被贼人刺中了腹部。
伤口很深,翻开的皮肉让谢玄痛得不忍直视,可裴祁渊却愣是一句痛也没喊。
“师父…”
谢玄接过裴祁渊递过来的手,将其捂在手心,“我在。”
“对不起,”裴祁渊红了眼,一滴泪落在谢玄手背之上,“因为我的疏忽,春杏…被贼人杀了。”
!!
谢玄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想起昨儿那个还对他有说有笑的姑娘死了,就觉浑身如坠冰窟。
他的思绪很乱,一时间竟也没想往珠宝的事上去想。
谢玄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殿下没事,这比什么都重要。”
裴祁渊眼里一亮,伸了手想要去抱谢玄,却停了动作。
嗲嗲地嘟了嘟嘴,“师父,痛,呼呼——”
*
裴祁渊这次立了大功,就连皇帝老儿都亲自到了国寺看望。
“九弟这回真是死里逃生了。”
同行而来的裴穆尧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倒带了些许鼻音,似乎感冒了。
谢玄把步子往外挪了挪,点头称是。
裴穆尧几步跟上,“只是可惜了,那个叫春杏的丫头。”
谁说不是呢。
多好的姑娘…
谢玄又往外挪了挪。
“孤身上,是有什么味道么?”
“并无。”
“那师父为何避而远之?”
谢玄无奈,只好站回原处,脑袋却努力朝外够着。
“贫僧身上还沾着九殿下的血,一夜未洗,怕臭了殿下的鼻子。”
裴穆尧甩着袖子浅浅一笑,抬手拍了拍谢玄的肩。
“最近变天,师父可要记得多穿些,切记别着了凉。”
盗城图一事将原军机大臣一家问了斩,里面牵连出的余党竟连后宫的皇子都有涉足一二。
皇帝大怒,贬的贬斩的斩,就连涉事皇子在内,无一例外。
一时,朝中内外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哪一族的亲戚也涉事其中,自己也难逃一责。
许是宫中寒了心,这段时间皇帝老儿来国寺倒勤快了不少。
加之裴祁渊格外的会撒娇,把老皇帝逗得恨不能天天住寺里。
只是这得了宠,宫里的就不乐意了。
一会不是哪家娘娘不舒服了,就是哪家的皇子突然会什么奇技请他回去看看。
总之所用之招,无奇不有。
“父皇,您还是回宫吧。”
裴祁渊撒着娇,竟把皇帝老儿往外赶。
“您是九五至尊,是天下的主,不单单是渊儿一人的父皇,渊儿也不能将您一个人的爱全占了,不然那些皇兄皇姐们得多寒心。”
皇帝老儿觉得新奇,摸着他的头,“你就不怕这一放手,寡人自此都不再来你这么?”
裴祁渊扯着笑,但眼里早就有了泪水。
“只要父皇心里惦记着渊儿,父皇到哪渊儿便都觉得可以。”
皇帝听的高兴,一拍手,临走前索性又赠他一宫,更大更好,最重要的是离皇帝那更近。
“陛下可真疼殿下。”
谢玄艳羡地走至跟侧,替裴祁渊理了理枕头。
可裴祁渊不屑一顾,冷嗤着,“父皇当真老了,这么点膝下承欢的戏码都当宝一样。等过了这新鲜劲,估计真如他自己说的,一走了之。”
“不会的。”
你是主角,以后可是要继承他位子的人。
“那师父说,倘若我向父皇要太子之位,他会给我么?”
谢玄吓得忙捂住裴祁渊的嘴,朝窗外看了看。
“殿下有些事藏心里就成,太子如今还在,你这么说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裴祁渊目光灼灼,捧着谢玄的手在鼻底轻轻嗅了嗅,神秘莫测地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