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有一个主子的架子。
谢玄看在眼里,也讶于裴祁渊在宫里的进展速度。
“太子哥哥。”
谢玄回过神。
“太子哥哥昨日来宫里找我了。”
“做什么?”
裴祁渊抿着唇,目光投向远处的春杏,“他来向我要春杏呢。”
谢玄心里一凛,声音都不免有些飘,“太子殿下怎么突然对春杏感兴趣了?”
“不知道,不过既然太子哥哥要,我自然是要给的。”
“可春杏不是慧美人那的么,如果给了太子,殿下身边岂不是连个亲近人都没了?”
如果春杏去了裴穆尧那,那他的逃跑大计岂不是又要令寻媒人?
裴祁渊眸子阴了下去,“只会抢我的东西,她才不是我亲近的人呢。”
“抢你的东西?”
“还是师父好,说好要一直陪着我,就一定会做到的。对不对?”
裴祁渊说着就撒娇一样地缠上了谢玄的脖子,当着众人的面,让谢玄好不害臊。
“殿下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缠着。”
裴祁渊不满谢玄的回答,却也带了笑的回应,手直往袈裟底下的细腰上摸。
“不要,我就要缠着师父。”
一辈子。
“殿下别再胡闹了,长公主已到庙外,您该去迎接了。”
春杏来了话,裴祁渊的脸立马垮了下去,阴沉沉地瞪着春杏,又刚好在谢玄视线扫来的时候换了张可怜巴巴的脸。
“师父你看,春杏有了太子哥哥做靠山就对我凶巴巴的。”
“殿…殿下,奴哪敢…但长公主……”
谢玄无奈,只好拍了拍裴祁渊的胳膊,哄小孩一般把他从身上拽下。
“好了春杏姑娘,你就先去门口等着,贫僧与殿下稍后便到。”
…
长公主来国寺验收成果,裴穆尧、裴言澈都在身边跟着。
反倒是身为国寺住持的谢玄,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春杏姑娘,你何时要去太子那报道?”
落在队伍最后,谢玄慢慢靠近了春杏。
春杏面露难色,似很委屈,“娘娘要奴好生服侍殿下,奴不想走…”
“那你可有对九殿下说?”
“殿下听奴被太子选中了,已是多日未与奴说话。师父,您平日里与殿下走得近,求您在殿下面前多开开金口,让奴别去太子那吧。”
春杏说着便要下跪,谢玄担心被前面的几人看到,忙扯着春杏上了一旁的树后。
可这一举,却被裴祁渊完完全全地收入眼底。
他顿了步子,一旁的裴言澈好奇,“怎么了九弟?”
裴祁渊甜甜一笑,敛去眼底的阴霾,“三皇兄,我肚子疼,想去茅房你陪我去好不好。”
树后
“师父,奴求求您了,别让殿下赶奴走,好不好。”
“你先起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奴也不知道,只记得那一日殿下让奴去太子那送酒。太子疑心重,便让奴先喝一口。奴不胜酒力,一杯便醉了。醒来的时候,奴…”
春杏红了脸,支支吾吾。
谢玄了然,柔声道,“所以后来太子便向九殿下要你了?”
“嗯。”
“这是好事啊,太子宫里可没有妻室,你去兴许能得个名头。”
“奴不要!奴只想一辈子跟着娘娘、殿下。”
春杏是慧美人跟前的,自然对她还有她的孩子极为上心。谢玄也赞赏她的忠诚,也乐得自己不用再烦心找下家。
当下拍着春杏的肩,“你放心,你的话贫僧会转告殿下,太子那边我也替你问问。”
“那就多谢师父了。”
“不过,那件事…”
春杏愣了愣,忙道,“殿下,我是说三殿下,他吩咐奴,只要手里还有货,便都往他那送,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那太好了,贫僧这还有一些珠宝,劳烦春杏姑娘全送过去吧。”
长公主几人足至黄昏才离去,谢玄借着空档匆匆将几件事安排好,却独独忘了和裴祁渊道别。
这让裴祁渊很不高兴。
更别提在这之后春杏还捧着一大堆珠宝与他说谢玄要全部换成银子了。
“春杏,本宫待你如何?”
裴祁渊将春杏搀扶起身,甜甜的笑意在嘴角化开。他舔了舔唇,却好似吃人的蛇在吐信一般让春杏毛骨悚然。
“殿下待奴自然是好的。”
“那为何你还要从本宫身边抢走师父?”
春杏疑惑,“殿下,奴何时抢过…”
“这些,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本宫无意发现,你是不是就要将这些给三皇兄了?”
裴祁渊眼底漏出一丝愤怒,阴沉着脸一脚踹在春杏肚子上。
春杏本就年幼,抵不过裴祁渊的力气,甚至连逃都没来得及,就被裴祁渊用匕首捅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