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屁乾君……
江辞气的扶额,可惜,她又不能拆穿奚翎雪,否则就暴露了自己。
江辞恍然发现,这女人现在真是能装啊,张嘴就来,多么自然!
算了算了,也只能先凑合一晚。
赶紧休息好,明天还要骑马回松乡镇,之后就跟这个女人再也扯不到一起了!
江辞又和奚翎雪回到房间,屋内两张单人床,中间只隔了一个床头柜的宽度。
这次江辞没再多话,熄了灯后就面朝墙躺着。
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又狗血的和“前妻”睡在了同一间房。
不是,一开始不就来道个谢吗,怎么一步步变成了这样……
黑暗中,奚翎雪一直凝视着她的背影,好怕一闭眼,她又会像十年前那样再次消失。
明明只有一臂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奚翎雪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
次日一早,天刚亮的时候江辞就醒了,眼底一片乌青,也没睡好。
她才发现,原来有的人即便不出声,存在感也是极强的。
奚翎雪紧闭着眼,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浓密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睡的极不安稳。
江辞轻手轻脚地起身,谁知她刚一动,奚翎雪就睁开了眼。
“你去哪?”
话一出口,奚翎雪不由暗暗懊悔,她好像太急了,于是咬了咬唇,又道:“我是想问,阿辞不再多睡会了吗?”
江辞疑惑的回头,女人正撑着床坐起来,一头长发垂落如瀑,微松的领口泄露春光,冰肌玉骨,千娇百媚,撩人而不自知。
江辞的大脑都迟钝了,不禁多看了两眼,也不知方才是不是错觉,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慌张。
“不睡了,”江辞脸红心跳的回过神,没再看她,“我下楼吃点东西。”
“我也一起,阿辞稍等我一下。”
江辞当然不想等,但看奚翎雪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又不能就这么把人丢下。
真没想到,黑莲花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娇软了……
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算了算了,江辞安慰自己,就吃个早饭而已,马上不就要分道扬镳了吗?
两人昨晚都是和衣睡的,醒来后也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很快就收拾好了。
路过隔壁房间,江辞狠狠瞪了一眼。
真行,你们睡得倒是挺香!
两人一起下楼,快到楼下时,奚翎雪突然咳嗽有点“厉害”,身子都在晃,险些没站稳。江辞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下。
结果,女人顺势靠了过来。
江辞:“……”
手还放在女人柔软的腰肢上,距离骤然拉近,江辞又闻到了久违的梅香。虽然掩盖在乾君的香气之下,气味也极淡,但却像小火苗一般烧在她的心间。仿佛稍不留神,野火便会迅速蔓延。
江辞像触电了似的,立刻松开手后退半步。
霎时间就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她的信息素都要被勾出来了。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险些有点把持不住。之前在松乡镇,那么多上门“勾引”她的坤君,她都是从容不迫,面不改色的应对,根本不会有任何生理反应。
江辞一直觉得自己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很强,直到刚才……
果然,这个女人好危险!
奚翎雪扶着楼梯站稳,眼角绯红,“抱歉阿辞,我刚才有点头晕。”
“没事,”江辞眼眸暗了暗,“你其实应该待在房间里的,早饭可以让店家送上来。”
“无碍,吃点东西就好了。”奚翎雪笑了笑,“一想到就要和阿辞分开,我实在有点不舍。”
江辞嘴角微抽,呵呵,十年不见黑莲花长进不少啊!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以前怎没见这么会说话啊。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天,有什么不舍?
江辞收回视线,“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习惯就好。”
“阿辞经历过很多离别吗?”
多吗?
江辞想到了她的父母、同学,也不算多,大部分都是渐渐疏远的。
现在想来,可能没有谁会陪谁一辈子吧。
她其实什么也抓不住。
还不等她答话,奚翎雪就兀自说道:“我经历过一次很突然的离别,那人前一秒还在跟我说话,下一秒就消失了。悄无声息,无处可寻。”
“她一定不知道,我当天就后悔了。”女人眼眸微垂,似有湿润的光,“说好要补偿的,她却连机会都没留。”
江辞目光一滞,奚翎雪说的是谁她当然听出来了。
只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那时的奚翎雪对她多吝啬啊,一句真心话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她已经爱的筋疲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