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摸上池砚舟的脸颊,闭上眼睛。
次日,梁以安同往常一样给池砚舟端药给他喝,池砚舟喝到一半,猛吐一口血。
梁以安慌张的扶住他,大喊:“传医师,快叫医师”
今日御王府乱成一团,医师身上冒着冷汗,医师把手收了回来,看了一眼梁以安,梁以安下意识屏住呼吸。
医师看得出梁以安的慌张,也只他与王爷的关系,犹豫很久。
“梁公子,王爷要不行了”
梁以安的大脑轰一声,此时的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踉跄了一下,后面的奴仆扶住他。
晚上的时候,池砚舟醒了,梁以安看到他醒了,张了张口,压下酸意问:“还好吗?”
池砚舟笑着牵住了梁以安发凉的手,放进被窝里,“怎么不去休息”
看着池砚舟强扯出的笑,梁以安眼前突然模糊不清,看到自己心爱的这样,池砚舟摩挲了下梁以安的手。
“哭什么”池砚舟感觉出了口中的苦涩:“你不是恨我吗?”
恨我把你关在这王府。
梁以安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恨”
池砚舟吻了吻他的手,呼吸一顿,艰难的说:“梁以安我真的很想让你跟我一起合葬,可是我不舍”
他的以安是鲜活的,不应该因为他而失去生命,他的以安应该更加绚丽绽放。
“我爱你”
池砚舟的眼睛慢慢的闭上,呼吸慢慢的停止。
梁以安的头抵在池砚舟的额头,一滴泪落到了池砚舟的脸上。
园中的最后一只梅花凋零,雪也停了,厚厚的积雪覆盖着梅花枝。
御王府被白色稠灵覆盖,正堂中,梁以安穿着白色的灵衣,面前是烧着黄纸的火堆。
梁以安垂着眼眸跪在池砚舟的棺材前,他不吃不喝的就这样跪着。
他伸出手,手腕上的银镯展现,这是池砚舟给他的,梁以安不喜欢,池砚舟强硬的不让他摘下。
梁以安恍如梦境,他吻了吻银镯,滚烫的泪水从发红的眼眶中落下,细微的呜咽声响起。
空中升起太阳,温暖的阳光暖化了雪,露出了地面。
梁以安在池砚舟的棺材前看一天。
第二章
雪已融化,梅花已落尽,清澈见底的湖中锦鲤跃然于空中。
梁以安的身子大不如前,他看着案桌上的画像,眼底净是悲伤,一滴泪落在了画像中眉眼带笑俊美男人的脸上,纸张被晕染。
梁以安失声痛哭,他一切都知道,若是没有池砚舟他早已经死在了那年秋天。
他已经没有家了,这次的家也没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土地上,梁以安倒了下去,医师看了直摇头,梁以安毫无颜色的唇微微张开,眼泪糊了一脸,眼前开始散光。
一个人在向他招手,梁以安勾着唇,牵住了那个人的手。
夜晚,梁以安没了气息,御王府悲悼半月,把梁以安葬在了池砚舟的坟墓旁边。
星星布满黑夜,围绕在月亮周围。
…
梁以安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他不禁被吵闹的声音吵醒,他张开了毫无聚焦的眼睛,眼前模糊不清。
天花板的白灯晃来晃去,耳边是滴滴滴滴声音,梁以安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的眼神开始慢慢的聚焦,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池砚舟的脸,池砚舟的眉头紧紧皱起。
梁以安怔愣了下,他的喉咙沙哑疼痛,他强忍着不适说:“我是死了吗?”
“你没死”池砚舟回答他。
听到池砚舟如此冷漠的声音,梁以安一瞬的不适,他张了张唇:“那你死了吗?”
池砚舟的手抵在梁以安的额头上,发现正常,他回头看向旁边的主治医生,医生推了推眼睛:“着应该是伤到脑袋的后遗症”
梁以安听到医生的声音,他才注意到病房里都是人,穿着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服饰,头发剪的很短,青丝并没有束起。
他也正视了池砚舟,池砚舟穿着灰色的休闲服,下面穿着白色运动鞋,青丝剪短,梁以安这才发现周围的不同。
敞开的玻璃窗外,鸟儿吱吱叫。
梁以安望向窗外,发现了高楼大厦,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建筑,他大脑顿时懵懵的。
看到梁以安的表情不太对劲,池砚舟问:“你不舒服?”
梁以安这才知道,刚才池砚舟冷漠的声音他没有听错,是实打实的。
梁以安顿时眼睛一酸,滚烫泪水落下的那一刻,池砚舟愣住了,池砚舟从来都没有见过梁以安在他面前哭过,何况是这般可怜的样子。
“你”
梁以安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休息”
池砚舟见他如此也不好说什么,便转身离开,梁以安望着池砚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