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一看这两人气场不对便识趣儿的退下了,他可不想再一次成为炮灰。
“王爷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柳花燃被他盯的有些心虚,当下站直了身子正在想用什么借口逃脱,没成想又被江逾白抢先了一步。
“为什么没告诉我?”江逾白今日看他的眼神倒是与那日截然相反,柳花燃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从何而来,可江逾白的眼神太过温柔,让他也以为对方换了个灵魂。
“什么什么没告诉你,王爷这话说的另在下好生疑惑,”柳花燃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四处张望着说:“那个……我中午还没吃饭有点饿了,在下先行告退。”
“花,”柳花燃刚迈出去的步子就被江逾白这声喊的怔住了,他回过头就见江逾白大步朝他走来,柳花燃本欲后退却被江逾白一把抱进了怀里。
“哇,”锦慈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偷看着,身旁的陈翊紧忙提醒她别出声,一边也望着主厅里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王爷,这是……做什么……”话说到最后时柳花燃已是说不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忽然落上了什么东西,一路滑下被衣服挡住。
江逾白的脸埋在柳花燃的脖颈了,两个人个头相差不高,他正好把自己的脸埋的严严实实的。
五年整整五年,他望着寝殿里那张栩栩如生的画像,无数次伸手触摸感受着曾经那人带给他的温暖,无数个夜里他梦到少时出行,柳花燃总是扮作各种身份在暗中保护他,有小厮商贩小二侍卫……
可那么多年他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两人只是视线交汇一霎便闪开。于是这五年来他又悔恨,悔恨当初的自己不够强大,才让柳花燃做了他的替死鬼。
“对不起,”江逾白的声音有些发闷还带些鼻音,柳花燃心下一痛不自主的伸出手拍了拍江逾白的后背说:“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世子不必自责。”他说出这番话时内心一阵感慨,毕竟一个死了的人能再活过来柳花燃想不到,还能像如今和自己的心上人相拥,他更想不到。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抱这么久,”锦慈看的反倒是没有了耐心,而她身后的陈翊忽然站直了身子将她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欲作提醒却发现陈翊的眼眶早就红了。
第十八章 臣为君死,甘之如饴
“他、他真的是,他真的是……”陈翊说话间豆大的泪珠已然落下,锦慈看他这幅模样一时间手足无措,抽出随身的手帕递给陈翊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哭,但是你身为将军哭起来也委实有些……丢脸。”
陈翊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扎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这小丫头抽泣的更厉害了:“我哥回来了还不许我哭啊呜呜……你这小丫头怎么这样啊呜呜呜……”
锦慈的安慰反倒起了反作用,她看着陈翊哭出红晕的脸颊心下生出一丝无奈,便也只好不再说话。
“哪里是你该做的,”江逾白抬起头双眼猩红的看着他说:“你是为我而死的,我应记住一辈子。”
柳花燃听着这话反而笑出了声,他伸手像小时候安慰江逾白那般拍了拍他的头说:“若是没有你,我在外面都不知道冻死多少回了,是老王爷和你不嫌弃我将我捡回府上养起来,当初王爷与我提起死士一事,也是我自己答应的,你不要怪王爷……”
“我没有怪父亲,”江逾白的双手终于触碰到了柳花燃的脸颊,再不是那夜里泛凉的画,他看着柳花燃眼眶中的泪水已是忍不住了,又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脆弱。
“我只是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你,”江逾白的声音颤抖的让柳花燃的心都碎了,他伸手抚上江逾白的手道:“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的,臣为君死,甘之如饴。”
“不!”这句话不知触碰了江逾白哪处的逆鳞,他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整个人显得憔悴了许多。
“我不会让你再发生那种事情了,”他转头看向主厅中的地形图说:“我会一直成长,直到再没有人能伤你性命。”
柳花燃绽开了笑容,他点了点头,眼眶中始终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下。
锦慈坐在亭子里趁着昏暗的烛光不知在写什么,身旁走过的士兵吸引了她的目光,只见那两人手里提着红色灯笼挂在了王府门上,五年来死气沉沉的王府似乎终于有了活人。
她放下笔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府里这幅欣欣向荣的样子出了神。
“小锦慈!”陈翊远远的喊了她一声,锦慈回过神收起桌上的字条答了一声,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就直奔而去了。
“今天什么日子要摆宴席,”这还是柳花燃来王府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佳肴,双眼已是度光一般,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