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57)

——这些都是这个月来顾承宴教给他的。

那口压水井还真是厉害,赛赫敕纳第一次看都以为是长生天的神迹。

可等啊等,他的漂亮乌乌就是不出来,赛赫敕纳叹了一口气,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放松自己躺到草地上。

开春以后万物复苏,即便是极北这样的苦寒之地,冻结的土壤上也渐渐覆盖有绿意。

他愤愤咬了朵蒲公英在嘴里,然后用力嚼着草根,把它当成那个没一点儿眼力见的臭臣民!

这都春天了!他的漂亮老婆该养小狼崽了,每天要吃好、喝好、睡好,哪能处理什么族群的事。

他又嚼吧两下草根,闭上眼睛后,心里更烦躁——

不就是戎狄语,他学就是了,还有乌乌的家乡话,哼,到时候他也要学会!

以后所有族群的事他来管,漂亮老婆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

他这正想着,嘴里的蒲公英却被人抽走。

赛赫敕纳睁开眼,正好对上顾承宴一双巧笑的眼睛,“傻气,蒲公英哪能这么玩?”

顾承宴轻轻吹了口气,蒲公英上蓬松的白色小伞就撑开来飘向了远方,浅白轻盈,很像林中的光点。

赛赫敕纳眼睛一亮,微微撑坐起来一点。

下一瞬,顾承宴变戏法般,指尖灵活翻动两下,就给小崽子编了个草蚱蜢。

他笑着用那蚱蜢在赛赫敕纳高挺的鼻尖上点了点,“别躺这儿长蘑菇了,带你出去玩,走不走?”

第23章

科布多湖比顾承宴想象的要大得多——

骑马翻过那曲山,迎着微风青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湛蓝湖面。

湖边碧草密织成一块块深浅不一的绒毯,初绽的各色花朵就是点缀在草毯上的绚烂纹饰。

除了浅蓝色那种顾承宴认得出是白头翁,其他大多是些草原上独有的花,紫萼黄蕊、色彩缤纷。

远处连绵的雪山藏在水天相接的重云下,近前山脚下则是数千顶挂满彩旗经幡的毡帐。

毡帐沿着山脉面相湖岸,飘扬招展的各色旗帜下,还有数不清的厢车,以及成群的牛羊马。

腰间挎着筐、背上背着篓的商贩、姑娘们穿梭其间,还有不少汉子牵着自家牡马在高声唱卖。

即便隔着小半座山,那热闹喧嚣的人声还是清晰地传递到他们耳中——

顾承宴喜欢这样的市井百态、人间烟火,比起装饰华丽却冷清的星云馆,他其实更喜欢热闹的小巷。

赛赫敕纳不懂,皱眉找了一圈后,也不知道乌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笑这么好看。

他想了想,低头——

将他们所在这个山头上最漂亮的一枝柳兰花折下来,递到顾承宴手中。

柳兰是草原上的仁尔玛、是最美丽的花,甚至北边的几个部落还将它奉为神花、专供祭祀。

赛赫敕纳才不在乎什么神花不神花,他只是觉得这世间所有好的东西都应该堆到老婆面前。

乌乌是最好的老婆,就该当得起这一切。

顾承宴好笑,接过花从大白马身上跳下来,然后将手里的一把缰绳反手递给赛赫敕纳:

“那这些你牵。”

赛赫敕纳点头,一边接过缰绳,一边用另一只手牵住顾承宴。

他牵就他牵,但也要牵着乌乌。

顾承宴低头看了眼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又觉得这小崽子像他青霜山上几个小师弟——

从前父亲还在时,每年春节,他都像个孩子王,要带着那一串小萝卜头下山去办年货。

顺便帮村里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打扫屋子,写春联、贴门神,也带孩子们看看灯火、买些零食。

小家伙们爱玩外热闹,但也怕丢。所以大多会紧紧拽住他袖摆,离他最近的两个则会抓住他的手,死死握着、一路上都不松开。

顾承宴看着赛赫敕纳,笑了笑由他牵着并肩走下山,往大市集里去。

看得出来,大市集已经开在这儿几日了,除了那些直接铺在草地上卖的刀具、磨刀石、皮筒子的,还有许多临时搭建的马厩、羊圈,以及供人租住的毡帐。

乌鲁吉送他们这五匹马,顾承宴想了想还是没留,虽说戎狄牧马都是放养、不必精心饲喂管理,但他精力有限,照顾不过来这么多的数量。

春夏两季还还说,到了秋天、冬天,他可不想成日都外出割草,每日都围着马儿转。

再者,他已经有枣红马和大白马了,能拉车也能跑,实在没那么多需要用马的地方。

这五匹马毛色漂亮、身材匀称,是很好出手的商品,带到大市集上,能换些更有用的东西。

因此,他们一走进市集,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不止是看那五匹品相极好的马,也看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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