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乌刚才摸了她一百零一下。”
“……”顾承宴噎住,“哪来的一百零……”
“我数的!”赛赫敕纳压低了眉头,愤愤不平,“我告诉自己,从一数到十,乌乌就会放开她了。”
“结果,哼,竟然拉着她不放那么长时间!”
顾承宴睨他一眼,瞧着眼前的小狼变成了醋溜胖头鱼,两个腮帮鼓鼓的,嘴唇也噘起:
“……这么生气呀?”
“是,很生气,特别生气!”赛赫敕纳一本正经,“哄不好的那种生气,生大气!”
刚刚上前一步的诺拉夫人:“……”
而敖力几个勇士见怪不怪,纷纷抬头观天、只当自己没听见——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老鹰也没倒着飞。
顾承宴翻手,双掌贴在小狼崽的脸颊上左右揉搓了一顿,只给他弄得发出嗷呜嗷呜:
“那这样,我给你左边揉一百下、右边揉一百下?这样,能不能抵债?”
赛赫敕纳的整张脸都被揉搓得变了形,但他却不轻易认输,反而皱了皱眉:
“乌乌是欺我不懂数术么?我刚才说的是一百零一呢!还有一下呢?”
“……噗,”顾承宴弯下眼睛,凑过去在他左右脸颊上一边啄吻一下,“这样呢?”
赛赫敕纳见好就收,这才哼哼两声满意了。
不过当顾承宴想要松开手时,他却突然捉住了顾承宴的右手紧紧牵住,“回去的时候再换左手。”
“……好。”
顾承宴忍笑,都是自己养的小狼崽,还能怎么办,继续宠着呗。
诺拉夫人接连后退了两步,看见敖力他们仰头观天,才忽然意识到——
这样的场面不是故意做给她看,而是天天都有、日日如此,情到浓时,当真是什么旁人都看不见。
她顿了顿,还是放弃了上前攀谈的念头。
草原狼主和遏讫感情正好,此刻定然是不想任何人打搅,她已经不识趣一回了,现在不能再来第二回。
看过了热闹的摔跤比赛,她转头与敖力说了就准备回帐休息,结果在众位勇士护送她回去的路上,却听见了一声较为突兀的声音:
“真是暴殄天物!”
她循声望去,却并没看见发出声音的人,只能瞧见一顶白色、边沿镶嵌有金边的帐篷。
“那是——”诺拉夫人小声问敖力。
敖力看了一眼,“哦,那是大萨满的毡帐。”
诺拉夫人皱皱眉,正想要说什么,毡帐内又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您别生气,消消火——”
“我不是生气!多好的美人,竟然拿来摔跤,真是——也不知那大遏讫用了什么邪术,蒙了姑娘心智。”
先前他说的那句敖力还没听清,这会儿这两句倒是让敖力沉眉,在心里暗记了大萨满一笔。
诺拉夫人观瞧他的表情,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独自回营帐,哄孩子、认真思索伊列国的未来。
经历这么一场摔跤后,王庭附近倒是有更多勇士认识了阿丽亚,都觉得这姑娘不错,愿意与她结交。
而且还有一些小姑娘偷偷跑过来问,也想跟着侍从官去学摔跤,让侍从官不得不专门去请了一道老梅录的意思。
“你若教得过来……”老梅录想了想,笑着拍拍他肩膀,“自然是好事,只有一样——”
“别叫姑娘们耽误了正事,喂羊放牧、每日的事情结束后,想学多久学多久。”
侍从官点头领命,而消息传出去后,王庭附近许多小丫头都跟着过来,有的拿皮子有的拿熏肉,说要拜侍从官为师。
有些家里实在没钱给不上这些东西的,就采摘了鲜花,编成花束、花环来送给阿丽亚:
“漂亮姐姐,我们也不想学多的一两招防身的就好,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们还能帮你做事!”
阿丽亚犹豫再三,想说自己只是一个奴隶,但看着小姑娘们亮晶晶的眼睛,又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最终她没有拒绝死,只是说她要去请问过大遏讫后才能定夺——毕竟,她在名义上是顾承宴的奴仆。
穿过重重毡包,问过敖力知道顾承宴在毡帐内,阿丽亚便正了正衣冠,恭恭敬敬进去行礼。
“诶?正好你来,我本来还想让他们去请你。”顾承宴斜倚在炕上,手里拿着一卷他新买的书。
阿丽亚疑惑地眨眨眼睛,“大遏讫有事找我?”
顾承宴让她起身,然后招招手让她上前,点了书页上一段文字问道:
“我刚从书上瞧来的,不知你从前身在波斯,有没有听过‘木马记’这个故事。”
阿丽亚想了想,似乎是在说茀林国的传说,传说中两个国家打仗,其中一国久攻不下,另一国就想出了一个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