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只是有点想杀了棠菲芊而已。
房中很快传来了唇齿交融的暧昧声音,竹筠可没兴趣去看这场活春宫,她搂着棠果的纤腰踩着院中的石凳借力又回到了那颗粗壮的梧桐树上。
她抱着棠果不费力气,身轻如燕地把棠果放在了梧桐树上,那双迷人的杏眸里涌动着寒意,竹筠望着棠果,低声道:“今晚不是他们死就是他们残,上次是他们走运。”
棠果想要抓住飞身离去的竹筠,却只抓了个空,她咬咬唇担心地盯着那降落在另一处房顶上的竹筠。
在这场夜色里,月光为她披上了柔光的轻纱,竹筠衣衫飘动,在她阖上双眸催动天雷符的那一刻,棠果看见了她眉眼间那颗凝结出的红色光点,一道气势磅礴的虚影在竹筠的身后出现,那虚影仰天咆哮旋即环绕在竹筠的周围,好似这就是竹筠的守护神。
棠果揉揉眼睛,眼前的画面没有改变,看来这不是她的错觉,一切都是真的。
霎那间,雷火从那张飞到空中的符箓里钻了出来,深紫色的雷光周身还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两者合为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了那处鸳鸯所在的右厢房里,“嘭”地一声发出了轰炸的声音。
竹筠顿时睁开双眸,遥望着悬停在空中的天雷符,她喃喃道:“这次的天雷符好像比上一次更厉害了啊。”
莫非是自己的力量又回来了一部分?
恍惚间竹筠想到了这句话,她也并未留意到自己眉心的红光正在悄然散去。
“天啊,夫人和世子爷还在里面呢!”
喜鹊惊恐地叫了出来,这一次她看见了那几道似火又像雷的长龙飞来了院子,它们没有攻击别的地方,直截了当地砸向了棠菲芊和秦叙禹。这让喜鹊想到了之前的那场大火,连续两次遭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喜鹊再大的胆子也要被吓破了,她半跪在地上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生怕那长龙会来取走她的命。
“主子!”秦叙禹的护卫想要冒着火拼了命钻进去救人,可火势太大了,就算他进去也救不了秦叙禹。
这时一个浑身被水浇湿的护卫闯了进去,他知道今晚救不出秦叙禹,那他的全家老小都要陪着秦叙禹一块下葬,所以哪怕他死,也得救出秦叙禹。
竹筠蹙蹙眉心,指尖吹拂出一缕风携在那个护卫的身上,也算是给他带了一场庇护。不过秦叙禹也因此得救了,只是他生不如死,因为双腿被房梁给压断了,他被困在坍塌的架子床上动弹不得,所以秦叙禹在被救出来的时候,这个俊美风流的长宁侯世子已然被烧毁了容颜也断了双腿。
而那个被秦叙禹推到一旁的棠菲芊则是双手双脚都好好的,除了右脸上那大片的火烧痕迹,一切情况都比秦叙禹好上许多。
竹筠挥着衣袖将天雷符吹散,她功成身退,不必再出手了,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呢。
大火莫名地烧了起来,又莫名地被熄灭,瘫倒在地上喘气的护卫感到了深入灵魂的恐惧,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一定是秦叙禹坏事做多了,不知道惹上了哪路神仙啊
“老头子!隔壁走水了!”
“什么?我的酒坛子被人砸了?”
老妻刘氏啐了他一口,这老货又在梦里做着喝美酒的好梦了啊。
她穿好衣裳和儿子还有儿媳妇出来打听情况,刚推开门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还没等刘氏数清楚那马车上的銮铃有几个便见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被人搀扶着走了下来,刘氏老眼一眯二话不说又拴上了门栓,说道:“走走走,回去回去,这贵人家的热闹可不能看,小心命都给看没了。”
刘氏知道那权贵人家的小肚鸡肠,为了保护家里人的性命说什么也不准他们出去凑热闹,等到天露鱼肚白隔壁的动静才消失了。
刘氏咬断缝衣服的线嘟嘟囔囔道:“可算是安静咯。”
她也是过了好几日从别人的口中听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多情的世子爷又被天火给烧了啊,而这次也终于把那妇人的身份给抖落出来了,竟然还是白鹭书院棠慈海的长女,一时间泸州议论纷纷,茶余饭后都在谈论着棠菲芊和秦叙禹的缠绵悱恻。
“姑娘姑娘,你听说大姑娘的事儿了么?”丫鬟瓶儿小跑着进了门,她气喘吁吁双手扶在腿上。
棠果目光流转,扬扬眉梢道:“什么?”
瓶儿羞红着脸颊,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儿闹得可忒大了,自己就是出个门采买个东西,一路上都能听到别人在提大姑娘和长宁侯世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