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攥住他的衬衫下摆,刚才在沈泰宁他们面前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小声抽噎着:“我就是……不想……不想让他这样……欺负你……”
他气不过别人这样欺负原平,气不过原平自己不说,还要让沈泰宁站起来,气不过大哥没问清楚原因,就顾着和稀泥……
可是他最气不过的,就是自己怎么如此疏忽。竟然让被自己呵护了五年的宝贝,就这样白白受别人欺负。
原平心都快要化了,抱住他连声地哄:“我知道,你心疼我嘛……”
你心疼我,你爱我,我都知道。
因为我……也是这样,
一直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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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沈知意走过去拉开门,发现是自己的助理。
她看见开门的是沈知意,有点肉眼可见的慌张:“沈总,这是上个星期外地项目考察的总结报告,送来给您签字。”
不算什么要紧的文件,沈知意一目十行地扫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立刻签了字。
他把文件递给助理,马上就要关门,谁知道助理仍然站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沈知意皱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助理抬手,又递上一个保温杯和一个橙色药盒,里面是两粒绿色胶囊。
她解释道:“刚刚上楼的时候碰见李管家,他说要来给原平先生送药。我正好来给您送文件,就顺手带上来了。”
沈知意“嗯”了一声,接过保温杯,药盒,直接关上了门。
他把药盒放在桌子上,抬腕看了眼表,“啧”了一声。
沈知意烦躁地道:“都过十一点半了,你明明十一点半就要吃药的。”
他嘴上抱怨这抱怨那,手下动作却急躁不了,仔细拧开保温杯的按钮,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热水倒在杯盖里。
沈知意用嘴唇试了一口温度,确认不烫了,递到原平嘴边。
他言简意赅地道:“喝。”
因为原平性格沉默,沈知意和对方相处的时候,一般都会叽叽喳喳个不停来调动气氛。
他现在这样明显是气狠了,变得和原平一样沉默寡言,一句话一个动作,还真让原平有点不习惯。
知道眼前的人正在生气,原平不敢拔老虎的毛,乖乖把退烧药喝了下去。
听完对方的命令,原平才讨好似的晃了晃他的手:“阿沈。”
他的声音很低,轻轻柔柔的:“别生气了。”
沈知意用嘴唇擦干净原平唇上的水渍,不满地哼了一声:“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我知道,” 原平礼尚往来地亲了亲他的唇角,“你心疼我,给我打抱不平嘛。”
“知道你还劝我……下次不许这样了,就让他跪一个下午,还要给你磕头道歉。” 沈知意剜了他一眼,原平哭笑不得,只能连连点头应下,说下次再见到沈泰宁,绝对不会放过他。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看原平张嘴喝完药,沈知意又憋不住查看起原平的情况来。
“一上午了,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原平如实报告:“头不痛了,但嗓子还是疼。”
他的喉咙问题好像远比头部情况要严重,从发烧之前几天开始,就一直有点隐隐作痛。
发热之后,更感觉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吃下去的食物上不去下不来,特别难受。
沈知意凑过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喉咙,下了定论:“那就是还没好全,你这几天待在家里好好养病,不许乱走,不许上班,不许出去吹风。”
他这三个不许,说得特别霸道,可唬不住原平。
原平抱住他的腰,诚恳发问:“那我不用上班,不要赚钱了?”
“本来就不要你赚钱啊……” 沈知意抱住他,闷闷道,“都说了,我就希望你好好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
他对爱人一直有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要不是待在家里当金丝雀真的太伤原平自尊,原平自己也不乐意,沈知意是很愿意圈养爱人的。
原平失笑:“那不成了吃软饭的了吗?”
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就算挣得没有沈知意多,也不希望完全依赖于对方生存。
沈知意蹭了蹭他的耳朵,没有说话。
这几天因为发烧,原平体温一直偏高,沈知意冰凉的侧脸蹭着他的耳朵,触感很舒服。
片刻后,沈知意似妥协似甘愿,闷声道:“偶尔也是要吃一吃我的软饭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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