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见了有意思的笑话,秦飞扬不屑,动也不动。

宋祁于说:“不走我待会儿请警察过来。”

秦飞扬根本不担心这个,挺笃定,瞥轻描淡写瞥了黎洛一眼,没把宋祁于放在眼里,连话都懒得回。

黎洛会拦着宋祁于,用不着多做。

秦飞扬等在那儿,望着她们两个,很有耐心。

也确实如他所想,黎洛不愿宋祁于插手,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该让不相干的人掺和进来。

何况那不体面,本就是十分难堪的过往。

到底还是狠心推开宋祁于,让这人先进屋,黎洛一意孤行,不想波及无辜。

宋祁于不肯,死死看着秦飞扬。

秦飞扬乐得看戏,直到小孩儿被彻底推远,表情才变得深沉,难以揣测,低低说:“当年你要是能对云可也这么上心,她也不至于会离开……”

第103章

从头到尾都不曾和秦飞扬争执, 黎洛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半掩上门,一句辩解都没有。

客厅里, 已经进去的宋祁于回身看了下,视线余光透过门缝落到外边,打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神情沉重。

……

其实看不完全, 甚至只能瞥到他们的些许身形, 瞧不到脸。

宋祁于往里走了一截,原本是该进房间里避开,但到一半就停下了,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留在那里。

隔得远, 黎洛说的话传不进这边, 偶尔能听到秦飞扬刻薄难听的挖苦, 这个神经病成心找事, 似乎是知道门内的宋祁于并未避嫌, 故意拉高声调, 咬重某些字眼儿,生怕外人听不见。

“杀人犯”、“假清高”、“虚伪”……秦飞扬嘴皮子挺厉害, 没到破口大骂、风度尽失的程度,虽是质问, 却连半秒钟的声嘶力竭都没有,有的只是不断揭老底, 将当年的事重新摆到明面上, 反复提及那部分黎洛自己一次都没再讲起的过往。

有时黎洛也会开口, 可并不反驳, 仅是缓和对方激动情绪,依旧理智。

秦云可的死与黎洛息息相关,他认定了那就是黎洛的过错,该是她的责任。

他就是来找茬的,不让黎洛好过,一如之前的那些年,是来提醒黎洛。秦云可死了,那是不能改变的事实,秦家的人至今没能从当初的痛苦里走出来,黎洛这个始作俑者更没资格过舒坦日子。

秦飞扬的卑劣表现得直白,也理所当然。

要不是担心这个神经病一时失控做出过激的行径,宋祁于早进去了,不会在这种时候去窥探对方的隐私,她紧了紧手,用力到白皙胳膊上的青筋纹路都更明显了些,她隐忍不发,除了守在里面,别的什么都没做。

西下的太阳坠在窗外的高楼上,孤高而灿烂,金色泄进来,逐渐溢满整个房子。

一道墙的两面是截然不同的光景,这边和煦的风吹着,光线照下来,使得宋祁于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而门外的那边则是昏沉沉,气氛都快凝滞。

秦飞扬真的恨黎洛,尤其见她眼下的样子,越看越憋屈。

凭什么只有黎洛活着回来,这些年还过得那么好,她有坦荡光明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成为人上人,可以随时都有新的开始,有和睦的家庭,但秦云可却永远留在了二十出头的年纪,连和家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是秦家父母和上上辈几个老的还在,秦飞扬保不准会做出些什么。他眼中的血丝更多了,眸子里的恨意和唾弃浓烈,对上黎洛的目光,直直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怎么不一块儿死了?”

……

到最后还是不会真的出事。

秦飞扬一贯这样,发完疯就会离开,哪怕心里打算拉着黎洛一起玩儿完,可实际也就那样,顶多是找不痛快。

秦云可去世了,兄妹俩还剩他一个,不管天塌下来了还是如何,他都不会也也不敢过线,毕竟秦家还需要他撑着,要是他再有什么问题,那一大家子就真的散了。

……

屋外只有黎洛站在那儿,很久没动。

是宋祁于打开门,让其进来。

闹了一场,一切还是原样,过道里什么都没变,好似先前的事是错觉。

宋祁于一个字没问,不在乎乱七八糟的,照旧做本来要做的那些——把黎洛的行李送进房间,收拾玄关和茶几,到厨房里煮东西。

顺便,中途再折回门口那里,将门反锁上。

这人心细,也比前阵子沉稳了不少。

黎洛望着她走来走去,也不解释,进去了跟着打扫桌面,而后进房间整理行李。

两人自顾自做着,有条不紊地忙活。

宋祁于煮咖啡,端到桌上摆着,等外边的天儿从昏黄变为空净的阴灰后,忽然开口:“你们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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