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很快就陷入了深睡眠,勾着赢盛腰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借着微透的月光,赢盛看着羡临渊绝美的睡颜,脑海中开始想起赢城气急败坏的模样。
若是让赢城知道羡临渊此刻正宿在自己怀中,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还真是令人期待。
环绕在自己腰腹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赢盛轻轻地将羡临渊的手移开,起身出了寝室。
房门外静候已久的身影听了动静,顷刻便消失于窗前,几乎与赢盛同步,出婻鳳现在寝室门前。
“殿下。”一袭黑衣裹身的男子见了赢盛行了礼。
“查到了?”赢盛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查到了。” 男子起身,“带回来了吗?”
月光潋滟,本该溢满柔情的桃花眼此刻却是覆上一层寒霜。
“嗯。”赢盛冷声应了一声,“下去吧。”
男子点点头,一个弹跳,消失在黑暗中。
隐身于夜色中的竹丛,发出“沙沙”的细碎呢喃,赢盛抬头望向天边的一轮弯月,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第一百五十五章 葱黄救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寝室时,羡临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呆愣许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地翻身去寻找身旁的那一份温暖。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羡临渊陷入了一瞬间的恐慌。
一股熟悉的孤独感自心底溢出,将他吞噬。
他将自己蜷缩起来,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一直侯在房门外的轻歌听了动静推门进来,看到羡临渊的模样,连忙向前:“公子醒了,少爷有事出去了,小人先伺候您洗漱。”
羡临渊点点头,心中的不安减缓了些。
他打量着这个小院,记忆中,似乎对这宅院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看着正堂,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自己同一名男子在此饮茶的场景,就是不知,这男子是不是赢盛。
赢盛回来的时候,羡临渊正盯着院子里的一片竹丛发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赢盛蹑手蹑脚地贴在羡临渊身后,趁人不备,搂住了羡临渊的腰肢,将人圈入自己怀中。
羡临渊摇摇头,垂下了眸子,转过身也搂住了赢盛的腰身,将头埋在赢盛的肩膀上:“去了哪里?”
赢盛轻笑一声:“自是去了铺子里,咱们还要生活,铺子的生意自是要照顾着。”
羡临渊好奇地看着赢盛:“做的什么生意?”
“自是医馆。”
赢盛顿了顿,俯首看向羡临渊:“善慈堂,想去看看吗?”
羡临渊有些迟疑:“我以前会和你一起在善慈堂吗?”
赢盛腾出一只手勾了羡临渊的鼻尖一下,道:“你经常自己去善慈堂。”
“那你呢?”
“我要去谈药材。”
羡临渊点点头,赢盛说的似乎没错。
善慈堂距离宅院并不远,步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也能到。
羡临渊虽是瘦弱,又因为受伤脸色更是显得苍白的有些可怕,可人们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感受了在场人的目光,羡临渊浑身有些不自在,后退两步想要躲在赢盛的身后。
察觉到羡临渊的异样,赢盛冷了眸子,在铺子里扫视一圈,所有人立刻胆怯地垂下了头。
“少爷,”说话的是昨日前来为羡临渊诊治的董大夫。
“公子颅内有伤,现下是不适宜在铺子看诊的。”
赢盛眼眸一凛,正欲说话,却被羡临渊揽了去。
“董大夫担心不无道理。”羡临渊道,“我身子尚未痊愈,自是不适合在铺内看诊。”
站了董大夫身后的几名较为年轻的医者看着羡临渊细皮嫩肉的,面露鄙夷之色。
羡临渊倒是未在意,抬了步子向药柜走去,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药柜上的鎏金字体,他虽然失了记忆,可是这些药材却像刻在骨子里,如何也挥不去。
看羡临渊在一味马钱子的药柜前停留住,身后的一个人止不住嗤笑一声:“可是不知这药材作用?”
董大夫立即训斥道:“马原,不得无礼。”
羡临渊蹙了蹙眉,并未太过在意那人的话,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药材于他而言似乎有着什么特殊含义。
赢盛自是看到羡临渊的迟疑,走了两步到羡临渊身边,看到‘马钱子’三字后,浑身一僵,克制着声音道:“怎地了?”
羡临渊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这味药材,总觉得很重要。”
赢盛道:“这马钱子也算得上常用药,许是你用的多。”
羡临渊点点头,也未再多做思量,赢盛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
见羡临渊未有想走之意,赢盛便亦步亦趋的跟着,董大夫似是善慈堂的管事,也只得跟在赢盛的后边,恭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