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见大夫抬起手,羡临渊收回手臂的速度比大夫还要迅速。
赢盛见状,不觉哑然失笑,想不到一向沉稳冷峻的羡公子还有如此一面。
“少爷,这....”大夫看着将头埋在赢盛怀中的羡临渊,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如何了?”
大夫一顿,“这位公子脉象并无不妥,只是受了惊吓。”
“那缘何会失了记忆?”赢盛道。
“看这位公子的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可是伤到了脑袋?”大夫抬手掀起羡临渊的衣袖,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点了点头。
“伤口处理的极好。”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赢盛道:“出去游玩时,不慎自山中跌下。”
大夫闻言又观察了一下羡临渊的头,发现有几处鼓包淤青,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应是冲撞了头部,导致了失忆。”
对此,赢盛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当看到羡临渊醒来的样子时,他便有次猜测。
“可有治愈的可能?”
“这...”大夫蹙了蹙眉,“这老朽不敢保证,有人伤的轻,也许三五日便可恢复,有些伤的重了,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恢复,更有甚者,一生都未恢复。”
赢盛点点头,心道:若是一生都不能恢复,似乎甚好。
待大夫开了些安神的药后,赢盛便安排了轻歌将人送走。
临近盛夏,经过大夫一番折腾,羡临渊身上覆满了汗渍。
看羡临渊有些烦躁地抹了一把手臂上细密的汗珠,赢盛忙叫人端了一盆热水来。
赢盛小心翼翼地避开羡临渊的伤口,轻柔地将裸露的肌肤擦拭一遍。
“为何不能洗洗?”羡临渊道。
“你身上有伤,万不能触碰了水。”
羡临渊乖巧的点点头。
待轻歌将铜盆端下去后,赢盛贴心地为羡临渊盖好了被褥,起身欲要离去。
“你要去哪?”羡临渊惊恐地拽住赢盛的衣角。
白皙修长的双手,青筋微微凸起。
“你不想让我走?”赢盛坐了下来。
“你不应该宿在这吗?”羡临渊的纤长的双睫翕动,宛如振翅的蝴蝶。
赢盛突然起了身,侧躺在羡临渊身侧,一手揽过羡临渊的腰,将羡临渊拉进自己的胸膛,下巴自然地贴上羡临渊的头。
他轻轻吻了吻羡临渊的额头,道:“我自是宿在这,睡吧,不走。”
羡临渊的头在赢盛的颈窝里拱了拱,好容易仰起头,却也只能看到赢盛的侧脸。
“我是你的.....妻子吗?”羡临渊疑惑道。
妻子这个词,他说出来总感觉到有些怪异,他是男子,印象里,似乎男子与男子是不能成亲的。
赢盛伸出手握住了羡临渊藏在被褥下的手,攥了攥,有些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压低了声音道:“不是。”
羡临渊的心似乎沉了一下,他再次看向赢盛的侧脸:“那我是你的谁呢?”
赢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将羡临渊的腰搂的更紧一些:“你是我的....心上人。”
“我是,登不得台面的是吗?”
赢盛低头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羡临渊的嘴唇,“不是。”
“你不喜欢我?”羡临渊躲开赢盛的亲吻。
记忆中的这张脸,似乎永远都是冰冷的,带着厌弃的。
“没有。”赢盛轻轻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总是在摔东西?”羡临渊显然是不相信。
“那是你。”赢盛对上羡临渊的双眸。
“我?”羡临渊挣脱了赢盛的怀抱,坐起身来,“我在摔东西?”
赢盛点点头,起身将被褥往羡临渊后背披了上去。
“我为什么总是在摔东西?”
赢盛突然就笑了,“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你不耐烦了?”羡临渊有些局促的惶恐。
不知道为什么,悸动的心似乎很害怕面前的男人生气。
“没有不耐烦。”赢盛摸了摸羡临渊的头发,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窗外,“天色太晚了,我困了,明个儿我们再谈好不好?”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赢盛看着羡临渊,缓缓道:“赢盛。”
羡临渊点点头,看了看赢盛很是疲惫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
于是听话的躺在了赢盛的怀中,将身体紧紧贴着赢盛火热的躯体。
这种感觉,让他不觉得自己是独身一身,哪怕赢盛身上的灼热让他有些烦躁。
他应该是很爱赢盛的吧,要不怎地会心疼,羡临渊心道。
头颅情不自禁的又向赢盛怀中挤了挤,他喜欢这种被拥入怀中的感觉。
赢盛感受着羡临渊的动作,没有言语,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如此的宝贝,赢城却不知道珍惜,倒是叫他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