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虽有两个嫡出,但卫锒情况特殊,即便卫铎被废,也不可能由卫锒继承王府。
而江月楼加害卫铎,也算有动机。
若他是江月楼,在暗害卫铎之后多半会来寻自己以求合作之事。
卫铮微微蹙眉,于心中盘算起来。
他虽可借江月楼之力,但也需忌惮对方,她在府中隐藏这般久,可见图谋不小,并不像是会凭白帮他之人……
抬眸看向江月楼,卫铮随即又低下头去。
卫益清被下人簇拥着而来的时候,屋中人皆垂首沉默,不知在盘算什么。他大步走进正堂,眼中满是不耐烦。
唯雷晟见状长呼一口气。
王爷在,总不会让那疯婆子一疯到底。
他真真是受够了王妃。
“怎么回事?”
“王爷,妾身……”
郁诗容尖锐嗓音刚刚响起,就被卫益清打断:“卫铮你说。”
只一句,郁诗容便觉心口更痛,猛地跌回黄花梨圈椅中。
他就是这样,从不愿听她多说一句。
是不是他也认为自己不可信?
是不是他也认为她有加害凤鸣之心?
心口憋痛让郁诗容喘不出气,她死死抓着衣襟,面色惨白。
可屋内人却无一人愿看她的窘态。
“禀父王。”
卫铮起身,将雷晟寻到银针、卫铎怀疑下手之人为内宅女子一事细说一番。
卫益清闻言道:“东西呢?拿来本王瞧瞧。”
雷晟道:“禀王爷,东西在……”
“东西在我房中。”
“秋苓,去取。”
江月楼指了秋苓回去取那银针,自己则对卫益清解释:“妾身看过,那银针是寻常物,并无任何痕迹线索,也未有其他标志。”
她这话本是告知卫益清自己为何会接触到此物,可听在郁诗容耳中,只觉对方在出言挑衅。
伤人的证物落在幕后之人手中,能查出什么才是怪事!
想到雷晟与江月楼,还有卫铮同是一丘之貉,而卫益清却处处包庇,郁诗容便觉呼吸更为困难。
她抓着衣领狠狠向外扯去,想要顺畅呼吸。
云纤见状忙上前:“母妃,您无事吧?”
卫益清转头,语气森然:“若不适便去寻府医,此事本王处理便可。”
“我……无事。”
郁诗容挣扎着起身,咬牙喊出一句无妨。
不过一会儿,秋苓便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木匣交到卫益清手中。
“王爷,是此物。”
卫益清拿起却没有打开,他低着头不知在琢磨什么,半晌后拇指微挑,将那木匣打开。
里面的银针还泛着幽光,卫益清看了许久低声道:“卫铎已伤,眼下如何让他养好腿伤不落残疾方是紧要,其余事本王自会派人查探。”
“此事到此为止,本王不希望府中再有人提及此,好了,都散了吧。”
卫益清说完,捏着那木匣又匆匆离去。
江月楼见状朝着郁诗容行礼,也跟着退了出去,卫铮什么都没做,凭白惹了一肚子气,跟着粗粗行礼后也大步离开。
唯独云纤以及雷晟还留在正堂。
卫益清摆明包庇江月楼和卫铮,让她的凤鸣吃下这哑巴亏,郁诗容如何能接受?
刚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在卫益清离开后,又堵在心口,郁诗容坐在椅上竟微微抽搐起来。
“母妃,孩儿帮您唤府医来。”
王妃身后的乳母刘嬷嬷也惊慌上前,麦秋则凑热闹一般,水润的眼里满心好奇。
云纤一边帮王妃顺着心口,一边对正偷偷摸摸自地上爬起想要离开的雷晟道:“雷管事,您且慢。”
今儿这场戏,还未唱完呢。
第79章 报仇
雷晟停下脚,咬着牙将口中咒骂咽回。
云纤扶着湘王妃,轻声道:“雷管事,今日辛苦你了。”
“辛苦?”
听见这话,郁诗容心火再起:“他……他有何辛苦的?”
凤鸣说那银针的手段,似是出自后宅女子之手,这后宅中除了江月楼,还有谁对她与凤鸣有这般大的恶意?
卫益清不让彻查此事,分明就是在江月楼与卫铎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嫡子。
郁诗容眼中一酸,却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蛇鼠一窝的畜生。”
“母妃,您慎言。”
云纤低着头:“未有功劳也有苦劳,雷管事也是听了王爷之命,您莫要为难他。”
听到此,雷晟忍不住抬头看向云纤。
世子不让他彻查受伤一事,世子妃却专召了他让他详查细查开始,他便觉得世子妃行事颇不对劲。
先前他还当是自己多心,一个刚及笄的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
怕是他多想。
可昨日世子妃大张旗鼓给他红封,方才又处处针对,一直挑起王妃对他的不满时,雷晟才觉得并不是自己生了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