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昨晚躺在客厅时就后悔了,盛昔陶叫他标记,他就不应该闹脾气。
对方的话虽然直接又伤人,但至少没有戏弄他。
盛昔陶把感情看待得重要而谨慎,把感情之外的事也分得很清楚,他能决定帮自己已经是无比难得的事了,这个时候,陆曜山就应该顺坡下驴。
可惜该死的自尊心还是挡了他一把,陆家从小的教育让他习惯了强势和掌控,面对盛昔陶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踢到了铁板。
辗转反侧之际,陆大少捂着后颈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忍着了,总不能夜深人静地偷摸过去咬人一口吧。
姜河见盛昔陶跟着陆曜山出来并上了车,惊讶地想他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然而这个想法在两人坐下后,中间隔了条银河系时,迅速破灭了。
上午九点半,陆曜山按约定去和客户见面,盛昔陶没来得及和他提保安工作的事,就被他留在办公室里浇花。
阳台上一排绿萝,几天不见阳光都显得蔫巴巴的,盛昔陶把黄了的叶子摘掉,又擦了一下桌椅,整理完一切,想着去茶水间倒杯咖啡,谁知刚端起杯子,就撞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匆匆走进来。
那人看着陌生,但见盛昔陶站在咖啡机旁,十分自然地指挥他道:“咖啡煮好了送来接待室。”
盛昔陶想他估计是把自己当成员工了,不过端茶送水也不是难事,于是迅速应了声“好”。
接待室就在楼下,他以前去过一次,记得很清楚,但就在他敲开门要进去时,不由顿在了原地。
接待室里的沙发上坐了五六个人,靠门最近的是姜河和刚才那位叫他送咖啡的同事。
他们的对面是三个衣着工整的陌生男人,离门最远的沙发上,陆曜山拿着支笔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听见动静,那位同事率先向他示意,盛昔陶忙上前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将煮好的咖啡倒进杯子一个一个端过去。
期间,陆曜山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认真地说着合同上的问题,直到对面的两个客户放下杯子表情有些异样。
“这咖啡……”
干完活的盛昔陶本想立刻出去,见他们神色不佳,猛地想起了什么。
完了,好像忘了问他们要不要加糖和奶精了!
此刻,他不由看了眼黑漆漆的咖啡壶,这玩意直接喝简直比命苦。
陆曜山却一脸淡定地从文件中抬起头。
“怎么了?”
对面两个客户见他签字的手停在了空中,互看了一眼,顿时改了主意道:“没什么没什么,这咖啡味道不错。”
陆曜山听了重新低下头迅速在上面签好了字,对面两位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陆曜山放下笔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端起面前的杯子悠闲地喝了一口,说:“确实不错。”
剩下的五个人:“……”
盛昔陶:“……”
结束了商谈,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一行人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饭,盛昔陶被留下来打扫接待室。
他刚把杯子收到一块儿准备端出去洗,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大概是有人落下了东西,他没有在意,谁知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叫他。
“盛昔陶。”
“在!”
一回头,只见陆曜山站在门边。
“你落下什么……”
然而不等他说完,陆曜山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
片刻的失神后,盛昔陶感觉一股alpha信息素迅速升了上来,他想推开陆曜山,意识却提醒了他什么。
盛昔陶抬起的手又放下:“你易感期到了?”
果然,陆曜山“嗯”了一声,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盛昔陶没有使用抑制贴,omega信息素就这么敞开地散发出来。
他感觉到陆曜山的体温似乎有些高,斟酌着问他:“你要不要……”
“不用。”
然而陆曜山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没有要咬的意思。
他只是轻轻地蹭着盛昔陶的后颈,心情不错地问:“你给我放糖了?”
盛昔陶顿了一下点点头:“嗯。”
很难解释,但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给所有人倒苦咖啡的时候,居然下意识给陆曜山的那杯加了双倍香草糖浆……
这回的易感期似乎与上回不同,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陆曜山从始至终表现得相当克制,即便十分难受,也完全没有标记盛昔陶的意思。
盛昔陶起初觉得庆幸,可到后来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陆曜山似乎养成了总要抱他的习惯。
尽管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比起在办公室里、家里、车库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频繁无比的拥抱,盛昔陶由衷地觉得还是让他咬一口来得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