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大个子:“我不想跟你挤,回你自己的屋去。”
陆曜山一听坐起来:“好呀好呀,回主卧,主卧床大。”
盛昔陶见他会错意就要来抱自己,忙起身躲开:“不要,你自己去,你28了还不能自己睡吗?”
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
陆曜山对他今天的反应感到不解。
“之前不是都是一起睡的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不一样。”
盛昔陶态度坚决:“之前是因为你说你易感期难受,我才让你跟我睡的。”
因为上一次吵架之后,盛昔陶内心愧疚,跑来答应帮陆曜山渡过易感期,谁知陆曜山得寸进尺,没事的时候也爱黏着他睡。
一来二去,盛昔陶虽烦得很,但毕竟某人“身残志坚”,躺在一张床上也只能搂搂抱抱,撑死了陆曜山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他。
甚至脱了裤子,都不一定谁在上面,于是盛昔陶就由他去了。
但现在情况显然不同。
盛昔陶又想起躺在车上睁开眼时的那个画面,某人被没收的作案工具就那么直愣愣地杵着他!
瞬即,他眼前一黑,陆曜山简直是成精的500ml保温杯!
那玩意儿隔着衣物也能看出来非同小可。
盛昔陶心情复杂,目光诡异地在陆曜山身上瞟来瞟去,而陆某人迟疑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你……在怕我?”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康复令人惊喜,可陆曜山并没有完全适应,或者说他很多时候并不记得。
人又不是随时发情的野兽,比起带有强制性的占有,他更希望盛昔陶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边。
所以此刻,看着盛昔陶无比介怀的模样,陆曜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会使两人产生隔阂。
“你在怕我吗?”
盛昔陶听了陆曜山的话,表情裂开一道缝。
“没有,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弱下去。
内心的呐喊却大起来。
好吧,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面对一个身体健全,年富力壮的s级alpha,任何人都会忌惮的好吧?!
陆曜山见盛昔陶猛地跳到床上,破罐破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我就是不想和一个sa躺在一张床上,怕他半夜突然发癫对我动手动脚,上一个傻逼a说喜欢我结果把我头砸破了,谁知道你会怎么样?!”
“……”陆曜山:“…………………………”
这话越说越像屋子里有个禽兽。
陆曜山的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像只刚进化到一半的猴子。
气氛僵持了片刻,最后,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一只拥有良知的猴子。
于是在盛昔陶的注视下,陆曜山抱着枕头一言不发地下了床并迅速打开门走了出去。
全程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的气息,放佛屋里站满了五百个io他都毫无留恋。
讲真的盛昔陶都这么说了,陆曜山觉得自己再赖在房里就未免太无耻了。
况且他再怎么样也无法承诺出那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耍流氓,我百分百铁好人,我能控制它不stand up……”
草,鬼才会信!
与其说盛昔陶不信任他,不如说他有自知之明。
见陆曜山彬彬有礼地带上了门,盛昔陶站在床上有点发懵,除了说出那些话后的羞耻,还有挥之不去的尴尬。
不过这问题总归要提出来的,他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也得替自己的屁、gu着想。
早死早超生吧,盛昔陶这么想着就要往床上躺,哪知下一秒,陆曜山突然“唰”地打开门冲了进来。
他紧张地举着手机:“出事了,盛昔陶!”
出事的是陆曜山的姑妈,电话是从英国打来的,让陆曜山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伦敦。
天还蒙蒙亮,金水机场已经人来人往了。
国际航线的彩色大屏刷新出起落的航班,金水直达伦敦的飞机约要12个小时,简直是一段磨人的路途。
盛昔陶裹着毯子望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空,回头见陆曜山又叫空姐续咖啡,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盛昔陶见他边喝边对着手机发信息,想了想问:“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是他姑妈陆怡的状况,从别墅赶到机场,盛昔陶只听说陆家传来消息,陆怡在索马里出了事。
陆曜山摇了摇头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确定,我妈说刚送回伦敦,还在医院里昏迷。”
他情绪低落,不由自责起来:“早知道她要去那地方,我就应该托人保护她。”
这话听上去,陆曜山像是知道一些内幕,不过关于这位姑妈为何在索马里闯荡,事情说来话长。
盛昔陶在陆家的两年里,其实没见过几次陆怡,因为每次她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总是待不到三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