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轻笑了声,总结道:“那一家子都和我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翟星眠默了默:“……能看出来。”
江栖辞开着车,侧脸依旧精致漂亮,也看不出多少难过的神色,语气平静道: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世界上最大的监狱就是你的内心,走不出自己的执念,到哪里都是囚徒。”
她喉咙动了动,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想做那个囚徒。”
……
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江栖辞十三岁之前,虽然父母总因为爷爷奶奶那边的人吵架,但总体来说,还算过得幸福。
可是就在十三岁,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度过了人生最为黑暗的一年。
她的母亲因车祸去世,司机肇事逃逸。
父亲和外婆他们待在警局,只想早日看见肇事逃逸者被捉拿归案。
他不放心江栖辞一个人在家,就叫了极为信任的侄子,去家里陪江栖辞,只偶尔回趟家。
那时江栖辞和江承关系还算不错。
她是独生子女,最亲近的除了江承,就是比她小五岁的崔锦瑞,可崔锦瑞那么小,还傻,连一元钱和一毛钱都分不清,江栖辞很嫌弃他。
不可避免的,她和江承的关系更为亲近。
十三岁的少女懵懵懂懂,目光纯粹明净,不会避着从小亲近的哥哥,成天只穿着睡衣在家里晃晃悠悠。
正常人怎么也不会对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堂妹生出那种心思,可奈何江承是个禽兽。
在某个夜里,江栖辞靠在沙发上睡着,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隔着衣服摸她的胸。
一睁眼,就看见江承的裤子半褪不褪。
甚至想扒她的衣服。
江栖辞十三岁,也依稀懂了点什么,见此场景,顿时就清醒了,使劲拽着自己的衣服,惊叫出声:“哥,你干嘛!”
江承边顿时吓了个激灵,泄了口气,可随即眼睛一转,诱哄道:“小辞,松开,哥哥不骗你,可舒服了。”
江栖辞态度强硬,激烈地反抗:“不可以!”
江承却不肯放过她,都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下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又不会干什么,只是摸一摸,江栖辞迟早是要嫁人的,先给他摸摸能怎么样?
他把江栖辞的双手交叉,用一只手把她固定在沙发上,一条腿压着江栖辞的两条腿,江栖辞人小,又是个女生,从小娇生惯养,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却依然挣脱不开。
她绝望地想哭,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子钉在墙上一样。
江承的另一只手空出来,便想脱掉江栖辞的裤子。
江栖辞瞪大着眼睛,眼看着对方就要得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右腿用力踹了一下,正中江承的下身。
江承顿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痛苦不堪地捂着那里。
江栖辞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下去,赶紧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两只手不断地颤抖着,锁上门后,惊魂未定,重重地靠着门喘息着。
她靠着门逐渐滑了下去,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呜呜咽咽地哭着。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她听见魔鬼般的叫声:“小辞……”
带着怒火,带着诱哄。
“给哥哥开门好不好?”
声音逐渐加大,江承不断地撞着门。
江栖辞把脸埋在膝盖处,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发抖,失声地哭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歇下来,江栖辞也松了口气。
可是。
江栖辞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泪还没干,睁大了眼睛,看上去恐惧又无助。
她房间的钥匙……
在茶几里的一个小篮子里。
江栖辞就这样度过痛苦而难熬的一夜,好在江承始终没有发现那串钥匙,可是过了今晚,还会有明天,她又能躲过几天。
她房间没有电话,不敢呼救,因为她担心自己呼救,反而会激怒江承,那岂不是更危险。
她坐在房间里的飘窗上朝下望,不禁在心里想,十楼,她跳下去,有可能活着么?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第二天白天,有一个小女孩敲响了她们家的门。
“江承哥,能叫栖辞出来和我一起玩么?”
是……沈照。
不等江承说什么,江栖辞打开了门:“好啊,阿照。”
她就这样躲过一劫,跟着沈照去她们家玩。
从江承面前走过的时候,她吓得浑身发抖,腿上跟灌了铅,每一步都迈得心惊胆战,生怕江承兽性大发,连沈照也不放过,那她哪怕赔上自己,也一定要让沈照跑出去。
好在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一出了门,江栖辞就拉着沈照狂奔,像是身后跟着一只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