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叫你小子贪心!”身旁人听得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嬉笑打趣。
“可是宋姑娘,就算不放胡麻酱,或者少放,那也是很好吃的!你当初为什么不把这道也添到菜牌上呢?肯定和凉面一样大受欢迎。”
“哎!就是呀!这个最适合暑热的天气吃了!真是可惜。”
“现在加上也不晚啊!眼看着离冬日严寒还有好一段时日,这期间推新,应该还能赶上一两个月好时候。”
“对!东家,您就将这新吃食也加上吧!我敢保证,必定比那凉面还轰动京城!”
宋辞略有犹豫:“可是……我还有其他推新计划,而且制作这凉皮很是不易,偶尔吃一吃还好,若真的添在菜牌上,那还不要把那些洗面的帮厨给累死?”
“呼。”她吐出一口气:“让我再考虑考虑。”
思绪之际,场上三三两两凑成自己的小圈子,闲谈用食,好不惬意。
宋辞重新回神,初步做出决定,还是将凉皮的事暂且放下,先想想怎么运用好烤箱去制作些饼干糕点。毕竟这才是最当季,也是西丘权贵间的主流。
视线不经意扫过某个高挑的身影。
她心头一软,缓步走过去。
“怎么光在这站着?不尝尝新吃食吗?你看他们都很喜欢!”
萧让尘负手,更显身型宽肩窄腰,他薄唇轻启:“这些,不全是出自你手吧?”
通过他的话,宋辞隐约转过了他味觉失灵的弯,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让动作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他得到答案,答的理所应当:“不是你做的,那对我便毫无意义了。”
宋辞低低嗤了一声,像是在笑,也像是无奈:“人矫情,连病也生的那么矫情,真是拿你没办法!”
“算了,等改日吧,我专门为你做些吃的,非得好好治一治你那怪毛病!”
他看着她,默不作声,不反驳也不争辩,暗自漾开一个润物细无声的笑容,层层将她包裹围绕。
“身子好些了?”
她眼睛看着旁处,有一搭无一搭地踮着脚,身子原地扭转,拖着长音答:“嗯……”
“那后日的马球会,一起去吧?”
“这么快就到日子了?”宋辞转回视线:“可我,可我怎么去呀?随同你一起去?”
“我与家中长姐打过招呼了,若你愿意,便随她一道,称是家中亲眷。”
宋辞犹豫:“这……”
她光是透过“众权贵”、“马球会”、“他的家姐”这一系列特质,便足以构出一副压抑难堪的场面。
可自打她来到西丘后属实憋闷到了极点!说出来甚至旁人都无法理解!
这里一没有电视,二没有手机和网络。书籍方面,也是令人瞌睡的居多,趣闻杂谈鲜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再不就是发呆,日常娱乐手段直接匮乏成了荒漠!
好不容易有这等乐子,能大肆释放一下,宋辞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玩乐惯了的青年人,说实话,她真的很想去。
“贵府的大小姐……好相与吗?”终于,她怯怯地问出这句话。
萧让尘仰起头望天,短暂评判片刻,收回视线,看向她:“反正定是比我好相与。”
“好!那就去了!”宋辞拍案决断!
她连他都能拿下,那公爷府区区的一位大小姐,那还不是……
等等。
他,应该算是拿下了吧?
没有吗?
好吧,能拿下,但她没拿。
——
斗转星移,昼夜接替……
蝉的生命随着鸣叫,停在了夏的尾声,随之而来的是飒爽秋初。
都城外的长庆行宫,一片常年由专人打理的草场,此刻席位林列,上方旗帜飞扬。
这片地界原是皇家春秋围猎的闱场,今日怀宁公主的马球会也开设在这里,可见皇帝对自己这位嫡公主的宠爱。
宋辞乘坐光禄大夫府的车轿进入行宫,直到下了轿都还未见得萧谦云的身影。
原以为是这公爷府的大小姐,光禄大夫的发妻,要拿一拿身价,亦或是不愿同她一道厮混。
正暗自头痛着过会的相处,这时,萧谦云萧大小姐匆匆行来。
宋辞正欲行礼,却被对方浅浅一搭,果决且不失礼貌地止住。
她慢慢抬起头,这才敢上眼打量……
萧让尘这位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容貌同他有六七分相像,神态举动与周身气场倒能相近个八到九成。
唯一不同的是,萧谦云比萧让尘略微柔和一些,没有那么强硬的棱角肃杀。
但毕竟是生长在同一府邸,自幼受着一样的教养,骨子里散发的清冷矜持,高贵雍容,与他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