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雪顶咖啡]冷笑着逼视她:“那你告诉我,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是干什么用的?这么大一根钢锥又是干什么用的?你说啊!”
“妈……你就把实话说了吧。”跟在[雪顶咖啡]身后的丈夫满脸痛心。
听到儿子的话,老太太瞪着眼睛地望向他:“好啊!连你也来指责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丈夫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妈已经嚷嚷开了:“你以为我想做这种孽吗?但凡琪琪是个带把的,我还折腾个什么劲?”
丈夫无法理解:“这跟琪琪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亲儿子,我总不能看着你断了根,以后连个传承香火的儿子都没有!”老太太理直气壮:“你不是铁了心只想生一个吗?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死活不听劝,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硬塞个儿子给你!我就不信了,没了琪琪这死丫头,你们还能犟着不生二胎。”
“琪琪也是你的孙女啊!”丈夫既震惊,又愤怒:“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还是我妈吗?
儿子近乎斥责的质问落入耳中,老太太也来气了,口不择言道:“那死丫头既然占了我孙子的道,就别怪我这个当奶奶的狠心!你们现在的条件比我们年轻时好多了,我们想生都没得生,谁家不是为了生个儿子躲躲藏藏,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反倒来怪我!要不是你们逼的,我何至于要对自己的亲孙女动手?”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恬不知耻的话犹如一桶汽油,将[雪顶咖啡]心头怒火浇得烈烈燃烧起来,她怒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尖叫着冲向前,扯住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大力把她掼倒在地。
她顺势骑在老太太肚子上,啪啪甩了两巴掌:“不要脸的老太婆,狼心狗肺!亏琪琪和你那么亲近,连自己的亲生血脉都能害死,活该你们家断子绝孙!”
[雪顶咖啡]声泪俱下,一想到女儿疼得睡不着觉的日日夜夜,都是这个老太婆一针一针扎出来的,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这么瞧不起女儿,你也是女的,你怎么不先去死!”[雪顶咖啡]如同一头发疯的母兽,身体迸发出无尽的力量,她一手压制住老太太的挣扎,一手拔出了插在棉花娃娃身上的铁锥,紧攥着往老太太的肩头和胸口处钻。
“'啊啊啊好痛啊!”老太太面目扭曲,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这就疼得受不住了?琪琪只会比你更疼!”[雪顶咖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上毫不留情,固执地重复着动作,对着老太太扎下一个又一个的针孔:“我女儿才五岁,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奶奶,她已经足足疼了两年了!你哪来的资格喊痛?”
“你疯了?不就一个丫头片子,你还想杀了我报仇不成?”老太太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她看来,溺杀女婴这种事多的是,别人都能做,凭啥她不能?
她痛呼着辩解:“不信你去看看,咱村里的水沟、粪坑、乱坟堆,哪个地方没被扔过女娃娃?我对琪琪够好的了,都没让她死在外面。”
此话一出,老太太感觉扎在身上的针更痛用力了,泪水从混浊的眼球中飙出,连声惨叫道:“小伟,快帮妈把这个疯女人拉开,妈要被她弄死了,好痛啊!”
丈夫从恍惚中抽身,看着母亲上半身全是血点子,鲜血染红了上衣,连忙扑上去抱住了妻子:“老婆,你冷静点,不能再扎了。”
“怎么?你心疼了?”[雪顶咖啡]睨着他,脸上尽是嘲讽。
丈夫偏头避开她的审视,抚养他长大的老母被虐打成这样,他当然痛心,但眼下这种情况,他担心刺激到妻子脆弱的神经,只能选择避而不答。
他不顾妻子的抗拒,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再这样下去,我妈会失血过多而死,到时你也要背上人命官司的。”
“张正伟,你别想用这个威胁我!不就是坐牢,你觉得我会怕?”[雪顶咖啡]挣脱不开丈夫的禁锢,转过身对他又撕又咬。
她头发散乱,双目赤红,脸上沾了老太太的血,活脱脱像地狱而来的修罗。
丈夫咬牙忍着她的撕打,身体痛,心里更痛,一边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母亲,一边是活泼可爱的女儿,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如同链条的两端,硬生生将他的灵魂扯成了两半。
他悲痛难抑,眼泪滚滚而落:“那琪琪呢?你也不管了吗?她还在家等着我们去救她!多耽搁一秒,孩子就多受罪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