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饭的事后,陆珮总会时不时凑上来说点什么,一时说鲍先生之前很喜欢吃什么什么,一时说以前两个人一起常吃的饭店如何如何了。
总归就是打造一个专属于两个人的氛围,其他人有话都插不进去。
端的那叫一个膈应。
霍阎给的回应也很直接:
“忘了。”
“闭嘴。”
“你很烦!”
沈漠之全程没有说什么,即便是说话了,也大多都是在劝霍阎脾气好一点,对客人要友善。
这副主人态度让一直被回避的陆珮气坏了,他抿着嘴角,隔着上菜口这么大一个空位给霍阎夹菜:“我记得你之前最爱吃这个了。”
霍阎端着盘子就避开了:“我自己有手。”
滚开!
被霍阎拒绝了,陆珮也没生气,他早就想过了,回到鲍金来身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他不可能被这么点小事儿给吓退,于是便主动给霍阎剥虾:“你也喜欢吃虾呢,我来,你别沾着手了。”
他意有所指:“白先生别介意,我之前这些事情都是做惯了的,顺手就做了。”
沈漠之笑眯眯:“我当然不会介意了。”他看着陆珮忙碌不停的样子很是惋惜:“没想到你以前过得这么苦啊。”
陆珮顿了一下:“嗯?”
“别人吃饭你看着,还得剥虾……之前你应该过得很艰难吧?”沈漠之拘一把同情泪,安慰陆珮:“没事,苦日子都会过去的,以后你可以自己给自己剥虾吃了!”
陆珮:我尼玛……
羽毛,糖醋里脊:“噗!”
一少很嫌弃的往别的方向挪了挪:“好好吃饭,喷什么喷!”
羽毛艰难:“我……我就是想到了一些,很好玩的事……”
糖醋里脊更艰难:“我,我也是!”
“看样子,白先生误会了呢,我没有……”陆珮还没说完,霍阎就夹过一只虾子自己动起了手。
“鲍先生,你不用自己来的,我……”
霍阎对沈漠之殷切道:“别沾着手,我给你剥!”
陆珮脸狰狞了一下。
一少:“我要是说想到了好玩的事情你们会觉得过分吗?”
羽毛、糖醋里脊:“完全不会!”
“噗!”
夹菜剥虾都失败了,陆珮转了方向,在霍阎没有注意的时候,将他的碗拿了过来,默默给他盛汤喝。
这回霍阎没拒绝。
陆珮眼睛亮了一下:“鲍先生!”
霍阎又端过沈漠之的碗塞到陆珮手里:“七分满。”
刚刚恨不得给他把碗都盛得满出来了。
汤都不会盛,纯纯废物。
陆珮:深呼吸!!
他森*晚*整*理盛好汤后又默默将碗递给沈漠之,沈漠之想接,却被霍阎拦住:“我来!”
别以为他没看见陆珮想把手指头戳汤里!
恶心!
陆珮还没坐下,一少羽毛还有糖醋里脊就都把碗递上来了,相当大言不惭:“辛苦!我们也七分满,谢谢。”
一少还幸灾乐祸的补充了一句:“手指头别放汤里啊,咸了算你的。”
沈漠之的内伤都快憋出来了。
想笑不能笑,才最寂寞啊……
谁懂!
陆珮平白被当了老妈子使唤,千忍万忍才将自己的脾气给压下来。
这群人居然这么对他。
想到之前打的那通电话,他又释然了,甚至心情一下子突然好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白连生前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了,现在谁在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不是吗!
沈漠之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还是拽拽霍阎的袖子,低声道:“我们把人家请过来,怎么好让人家干活呢?陆先生才脱离那样的日子没有多久,别这么对待他了。”
陆珮还挺客气:“没关系,别把我当外人。”
霍阎皱眉:“说的什么屁话,你就是外人。”
陆珮:我真的是谢谢你了。
“别这样了!”沈漠之终于看着有些不高兴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破功算谁的!
霍阎这才偃旗息鼓。
陆珮也借着沈漠之说话的机会,将话题转移到沈漠之的身上:“白先生身体不太好吧?我看鲍先生一直这么照顾你,想来也是挺辛苦的,家里不考虑找个保姆什么的吗?”
沈漠之摇摇头:“我也想过,可是他不让,说不放心……不过陆先生你要是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以给我推荐几个信得过的人吗?”
陆珮:你才有经验,你全家都有经验!
“呵呵,我对这方面还真是不太熟悉呢。”他很可惜的婉拒了沈漠之的请求。
“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少往你身边儿凑,碰你一下,我皮给他们揭了。”霍阎说话的时候还暗示的看了一眼陆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