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呢?”
乐言再次不确定,“你的内裤尺码XXL。”
“嘶…”这个答案出乎奕炀的意料。
乐言的脸上多了只手,把脸蛋上的肉捏起来揉了揉,奕警官无可奈何地笑,“肥子胆啊。”
“嗯?”兔子偏头,“你在…骂我?”
“你就只知道我这么一点个人信息,就敢跟着我去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这个举动非常危险,换一个人都有可能把你卖了。”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像以前那样的说教,而是提醒,告诫。
可是兔子听不出来,只觉得奕炀又在无理取闹地教训人!他抬眼皮看了奕炀一眼,收回视线也没敢把脸上的手抓下来,小声地哼了一声。
“听到了吗?”奕炀转而捏着他的后脖颈,强迫已经有点生气的兔子看着自己,“我的意思是,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即便你知道他的名字,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也还是不能相信。身份都是可以伪造的,高级的骗子无孔不入,你要做的是不相信,提高警惕心。”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乐言眯着眼睛看他,眉头不知不觉皱到了一处,“我现在也只是知道你的名字和一些基础信息,如果按照你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说明你也是骗子,你在骗我!”
“你怎么敢保证我没有在骗你?”
奕炀收回手,抱着两只胳膊。车窗外边都是树林,路灯隔一节才有一个,漆黑的后座时不时照亮乐言充满疑惑的脸,奕炀恐吓道:“你又怎么知道这辆车到底去哪里?”
兔子蒙了,“这…车,车去哪里?”
气氛烘托得很到位,乐言刚才抬眼睛往前看路的时候,主驾驶的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正好和他对视上,恐怖森森…
兔子的手不自觉发汗,慢慢地麻了,看人的时候只敢挪动眼珠子,等不到奕炀回答,急切地又问了一遍:“这辆车是去哪里?”
难道不是去医院?不是去看望摔跤的奶奶?可奕炀刚才的话有点陌生,半夜三更说出来太吓兔子了。
对这只侏儒兔来说,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实验室,那是噩梦的开端,如果这辆车要去的真的是实验室,他可能在半路上就会吓得直接昏厥,更严重一些是一命呜呼。
“奕炀,你不要不说话,”乐言伸手去抓奕炀的胳膊,轻轻地推。
“怕不怕?”
“嗯。”
“以后能提高警惕吗?”
“能。”乐言挪近,头点得积极。即便如此还是不确定奕炀是故意吓唬,还是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是高级骗局。兔子试图唤醒他的良知:“奕炀,你是警察,人民警察啊…”
“不感同身受一下,有些人就不会长记性。”奕炀忍着笑,大掌贴着他的脊背揉了揉,“胆子见长,不过还是太好骗,平时多看点防诈宣传,吸取点经验,这是你目前为止最需要普及的知识。”
“防诈宣传…”兔子默默念一遍,忽然合理怀疑奕炀是为了宣传防诈,所以才用这种方法吓唬人!
不过仔细想,随便就跟一个人去另一座陌生城市,这种举动真的特别危险,只是说这个人是奕炀,再加上他是人民警察的身份,无形罩上一层安全的光环。乐言警惕不了,更不会多想。
两人都没说话的间隙,司机忽然开口了,“我可不是人贩子,我一个跑夜车的,光看长相也不像是人贩子吧。”他问着,又从后视镜里看乐言,这回他在笑,头发有点稀疏,被明明暗暗的光照着显得只有一张脸,更加阴森了。
“有一点像。”乐言老实回答,默默躲开视线。
奕炀忙捂着兔子的嘴和司机解释致歉。
又开十来分钟到了地点,他们在医院正对面的酒店办理入住,紧接着去医院看望叶奶奶,隔着玻璃门,病人在睡觉,护士提醒说不能进去打扰。
第二天一早奕炀起来没喊乐言,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探病,回来的时候兔子还没醒,昨天坐飞机到凌晨,又一路奔波,这两天把兔子的生物钟完全扰乱了,白天睡不醒,晚上不想睡。
奕炀觉得很抱歉,努力想帮他把生物钟调回来,所以白天恶劣地把人喊醒,吃完饭带他去附近玩。
义城是奕炀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工作后才去了江北,一去七八年,他已经快忘了这里的好些东西,开车去某个地方都需要打导航的地步。
“奕炀,你确定这是你以前的家?”
两人到一片近乎荒地的地方下车,这里的房子都被推了,只留下零星几个摇摇欲坠的高楼住宅。
奕炀摇头,指着半山腰上面的大房子,“那才是我以前的家。”
乐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地方高,视野开阔,房子都是大独栋,在山林间错落有致,远远看着依旧很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