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心疼当年那个弱小无助的自己。
睡前乐言又不断地接到好几个电话,他自己接了几个,对方还是不说话,奕炀把之后响的都直接挂断了。
这才猛然想起对方是不是在定位,是不是因为在誉华府找不到兔子,想通过电话来定位具体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奕炀脊背瞬间发凉。
“乐乐,我需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你陪我一起。放心,不会耽误你工作面试。”
“好。”乐言上回偷听到了原因,没有多问。只要不在别墅,去哪里对现在的兔子来说都是好事!
奕炀把乐言的手机卡抽出来,硬生生对折成了两半,“你这张卡总有骚扰电话打进来,我们换一张,明天办新的。”
乐言嗯一声,有一点困了,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眯开一只眼睛看眼奕炀又安心闭上。
翌日,奕炀拿自己的身份证给乐言办电话卡,然后去警局办理休假申请,接着去机场。乐言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兔子,他只看过飞机,没有真正地坐过。
不对,他托奕炀的福,曾经坐过直升机。
候机大厅,面前一面窗之隔停了好几架飞机,特别大只,有序地飞飞停停。
乐言问:“我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义城?”现在是晚上的六点快七点,他又问:“如果天黑还下雨的话,飞机看得清路吗?会不会有危险?”
“你这话千万不能被同一班机的乘客听到,不吉利。”奕炀倒也不奇怪这个问题,说:“飞机很少出事,别怕。”
“哦。”
飞机凌晨一点降落义城国际机场,乐言一点儿没睡,他怕飞机找不到路,一路盯着。等飞机彻底挺稳,兔子高高悬着的心才放下。
奕炀手上的行李有人接,兔子犯困了,盲目跟随,奕炀带他去完全陌生的卧室,安顿好,说:“我要去一趟医院,估计中午能回来,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去医院一定是看望摔伤的奶奶,乐言知道,但他第一次来这儿,有点不愿意一个人待着,“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医院吗?”
“你不困?”
兔子努力撑着眼皮,违心摇头:“不困。”他扭头往窗外看,不知道具体几点了,反正黑漆一片,路上偶尔有一辆车开过去,“你去看病人,我跟着一起,这是礼貌。”
“行,礼貌。”
如果这只兔子也跟着去,他就打算直接住在医院附近,不留在奕家宅子里了。半夜叫了辆车,把刚才带来的行李又通通放进后备箱。
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面露为难,先和乐言礼貌点头,接着对奕炀说:“您要不等明天叶先生起来了再去?”
“不用,他看见我估计也会不高兴,”奕炀按下后备箱的盖子,“我奶奶在医院,住近一点好照顾。”
“可一句话都不说,奕先生会多心。”男人可能意识到劝不动奕炀,把目标放在看上去非常好相处的乐言身上。
“这位…怎么称呼?”
第36章 兔急跳墙
乐言呆等了半秒,确认他这句话是在问自己,吸口气的功夫奕炀帮他回答了,接着打开后座的车门,“乐乐,你先上车,我和管家说。”
“好。”
乐言人坐进去,将脸探出窗外一点点,盯着这位管家仔细琢磨。
这个人始终站得笔直,举手投足一丝不苟,说话用敬词,语气温和特别有礼貌,让人听着舒服,看年纪应该有三四十岁。
可奕炀看上去有点不喜欢…或者说不耐烦这个人。
奕炀不会这样,即便在警察局审讯犯人也只是言辞严厉,这是该有的严肃,对普通人一般不会直接流露这样的坏情绪。
兔子的眼睛谁说话就望着谁,原本还掩饰偷看的举动,后来直接趴在窗上探出大半身子。
他真的很担心奕炀和这个人会吵起来……
他们的谈话兔子耳朵一字不落全听了,却又一个字也听不懂。察觉要奕炀转身,连忙缩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手机。对方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来提醒兔子系安全带。
乐言放下手机察言观色,抬了几次眼都不敢看奕炀。
快车驶入大道,奕炀在乐言垂下去的额头轻敲了一下,“缩着干嘛,怕我吃了你?”
“不是。”乐言被打了反倒咧嘴笑,凝重的气氛终于缓和,他总结说:“你刚才好凶。”
“那就叫凶,真凶起来你岂不是要被吓死?”
“我不会!”
奕炀前言不搭后语,突然问:“你了解我多少?”
“嗯?”乐言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这句话的用意。
“就是你对我这个人,你了解了多少?”
“了解…”这个问题乐言需要消化和思考,而且他好像并不能完全明白‘了解’的意思,不确定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家庭住址还有工作单位,这些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