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120)

Michael无缘无故问起这些,又牵扯到霍家,廉润颐觉得不能掉以轻心,提出要在寿宴当天暗中保护霍宅外围,晏司臣却含笑拒绝,让他别这么草木皆兵,大庭广众之下,Michael不敢有什么动作。

“你便听了他的话了?”晋灵微倏然侧首看向廉润颐,眉头紧皱。廉润颐笑道:“连你都不放心,何况我们几个。老大不同意,咱们偷偷在外面盯着就是,防着些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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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止今晚有应酬,晏司臣赶到金枝时,霍止已经喝了不少酒。

包厢里另坐着五六个男人,各自怀里都搂着人,因着晏司臣突然闯入,纷纷将目光汇聚过来,见他眉眼生得精致,本欲出言调笑,又见霍止的司机垂首立于他身后,不由神色迥异起来。

气氛陷入沉寂,霍止坐在光影未及的单人沙发上,晏司臣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包厢,正暗忖如何收场,忽听霍止慵意十足地笑了一声,“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他手中还握着半杯红酒,放到桌上后起身时稍有踉跄,晏司臣快步上前伸手欲扶,霍止顺势将他抱了个满怀。晏司臣始料未及,后退两步才站稳,霍止的下巴垫在晏司臣颈窝上,又亲了一下他的耳垂,晏司臣也顾不上合宜与否,只抚着霍止的肩背,低低道:“太晚了,道个别就回家吧,好吗?”

霍止迟缓地应道:“好。”

他慢慢站得直稳,脸上无甚神情,似乎清醒了些。晏司臣无意打扰他工作,正打算出去等着,霍止便将他的手握住了。晏司臣转过身来,神情诧异地挑眉看他,霍止却恍若未见,那半杯红酒复又被端起,霍止稍稍举杯以示敬意,随后一饮而尽,语气中的歉意恰到好处,理由也十分坦荡:“对不住,我家这位管得严,今晚就此失陪了。”

在座的这几位什么场面没见过,更何况是人尽皆知的事。能让霍三少爷浪子回头,多少人暗中打听晏司臣是何等高人,更是将他传得神乎其神。霍止行事高调,追求时恨不得向全世界宣示主权,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功德圆满后又开始避而不谈。就好比电视连续剧临近尾声却只肯告诉观众是个好结局,其他的一概不多说也不许问,岂不是令人抓心挠肝。如今霍止不吝介绍,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会选择捧场,于是接连哄笑,有两人仗着资历高揶揄霍止惧内,霍止也不生气,只噙着笑不说话,全然是默认了。

出了金枝,无需霍止吩咐,司机便径自去找他的车了。晏司臣扶着霍止坐进SUV的副驾驶,上车后先替他系好安全带,霍止身披风衣,难掩浓烈酒气,从包厢出来后他就安静得不像话,晏司臣望进霍止醉沉沉的桃花眼,终于有些担心起来,“真喝多了?”他摸了摸霍止的脸,问他:“难受吗?”霍止闭了闭眼,抬手将他冰凉的指尖捂进掌心,哑声道:“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他这般屈尊应酬当真是头一遭,平时生意往来,只有霍三少爷给别人脸色看的份儿,更别提敬酒这档子差事,从来都是别人敬他,没见过他敬别人的。所以当晏司臣看到霍止发来的老婆救我以及在金枝三个字,匆匆忙忙就赶过去了。

接待的是与霍行鸾交好的渚宁官商,明年换届,若是那厅长明降暗升调到汜江,对霍家百利无害。霍渊时出差在外,接风洗尘的重担便落在霍止肩上,霍止陪了一天,吃喝玩乐哪个也没落下,他计划得明明白白,本是打算天一黑就将人往温泉山庄一送,伺候得舒舒服服了事,谁知那弥勒佛似的暴发户笑眯眯地问了一句:“我听朋友说来汜江不可不去金枝。霍总,咱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霍止磨了磨后槽牙,笑着说什么也瞒不过张老板。

正所谓食色性也,饱暖就思淫,霍止贴心得像个业务熟练的老鸨,毕竟从政的那位端的是清风亮节的正直做派,须得他再三担保好言相劝,才肯纡尊降贵地向那娇滴滴的漂亮雏儿敞怀。左拥右抱的张老板心满意足,反倒关心起他来,见他孤身坐在一旁,万分豪爽地拱手给他让了一个。霍止闻言眼睑一抬,满目飞雪藏冰,笑意森冷,那姑娘吓得不敢起身,张老板后知后觉,一时讪讪无语,好在旁边有人替他解围,笑话他初来乍到不知霍三少爷已有家室,张老板惊异之余,连忙自罚三杯,顺势将这茬掀了过去。

霍止已然厌烦至极,一时半刻又无法脱身,让晏司臣出面是万不得已,收到晏司臣回复的消息之后,霍止就吩咐司机去金枝门口等着了——金枝这种地方,他到底不敢让晏司臣一个人往里闯。期间服务生应了张老板的要求送进来两瓶五粮液,红白两掺最伤胃,喝杂了也容易上头,霍止恨不得杀了这尊弥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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