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烫的气息溅到唇上来,萧仲文手腕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被人死死箍着窄腰,重重扑倒在地。
余穆尧咬着他的唇,气势汹汹地在他唇瓣啃啮吮吻,恣意妄为,不得章法,不像索吻,倒像是借机行凶。
萧仲文心神剧荡,一下震惊张大了眼,余穆尧欲壑难填的双眼在他眸中无限放大,他心底又滋生一丝恐慌。
余穆尧掌着他的腰,捏起他的下巴,吻得很凶,萧仲文心生怯意,眼睫一颤,不住往后退让。
“唔,唔……!”
萧仲文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头昏脑涨间,察觉余穆尧在轻轻揉他颈项,指上薄茧刮过颈间嫩肉,试图剥开他衣襟来。
萧仲文被这一弄,抬手甩了他一掌,恼道:“混账……”
余穆尧被这一巴掌扇清醒了一些,微微抬起头来,见萧仲文衣衫不整躺在身下,面色泛起红晕,神情羞愤又愠恼。
他喉结上下滑动,咽下一口腥甜血沫,目不转睛盯着他瞧。
萧仲文被他沉迷的目光惊得说不出来,慌张别开眼去,无法与他对视。
余穆尧不甘心,伸手弄他被吻得肿起的嫣红唇瓣:“先生,先生怎不看我……”
片刻又喃喃说:“这里……我亲了先生,真好看……”
萧仲文脑中轰隆一声,仿佛天崩地裂,他颤颤捂住了眼睛,羞耻道:“荒唐……”
“先生……”余穆尧得寸进尺,巴巴地欺了过来,“理一理我,好不好……你看见那面旗了吗,它会领着你回家的,回家路上要害你的人,我都杀光了,没人会拦着你了,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他眼里的眼泪滚了下来,混着血迹,滴落到萧仲文眉间,萧仲文怔怔。
余穆尧抹去那滴血泪,歪头看了看:“不过,做梦也好,你回来,就很好……”
“先生,先生……”他又凑上前去,委屈地与他撒娇,温温柔柔在他唇上舔吻,萧仲文这回尝到了酸涩的味道。
余穆尧在哭,手中动作却不客气,揉他腰肢,妄图抽开他腰带来。
萧仲文止住他,喉结重重往下咽:“余穆尧,不许装傻,起来……”
余穆尧皱着眉,不明白为何这人梦中也不依他,便故技重施又去亲他嘴唇。
接吻的话,萧先生便会软得像一滩水,放纵他所为。
萧仲文用力推开他,碰着他的手,这下才察觉他手掌滚烫得怕人。
萧仲文贴了贴他额头:“你在发烧。”
余穆尧不明所以,难受地蹭着他,眼里雾蒙蒙的,自顾自说:“先生帮帮我,我错了,我不对先生凶了,先生,我好难过……”
他无助地撞了撞他,萧仲文又羞又气,还得轻声哄着:“你烧糊涂了,我带你下山,我们先把病治好了,就不难受了。”
余穆尧执拗地摇头:“不治病,病好了你就不见了。”
萧仲文额角青筋直跳:“我发誓,你乖乖听话随我下山,我保准你睁开眼来还能见到我。”
余穆尧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目光清明,萧仲文险以为先前种种,不过是他借机戏弄自己而已。
不料余穆尧讽笑一下:“骗子,骗人。”
他复又压下身去:“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了。”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掐住萧仲文两只手腕,仍旧不依不饶,不肯罢休。
萧仲文压根踹他不动,突然余穆尧整个人沉甸甸扑在他身上,胡子拉碴的下巴蹭着他肩窝,一下没动静了。
赵云磊收回手刀,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二人,对上萧仲文的眼神,急忙讪讪别开头去。
萧仲文困窘不已,咬了咬嘴唇,得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余穆尧这一觉睡了许久。大夫处理完他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说这人失血过多,若再拖上个两三日,人活不活得了一说,脑子定要烧糊涂了。
萧仲文咬牙切齿,脱口道:“我看他脑子已经烧坏了,没法治了!”
他话一出口,顿觉失言,大夫和赵云磊一脸错愕地看他,他慌忙背过手扭身就走,赵云磊在后头追着。
“萧先生……”赵云磊匆匆道,“先生又要往哪里去,属下还有些事,要与先生禀报。”
萧仲文悻悻回头,说道:“我日后待在徐家营,再不走了。”
赵云磊虽是不语,但透露出的眼神显然是不信。
萧仲文苦笑,岔开话去:“如今徐家营安置得如何了?”
赵云磊赶忙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个明白:“山上早在一个月前没了粮食,所幸徐家营名声在外,城中百姓伸了一把援手,我们勉强挨了个把日子,半月后实在掏不出一滴存粮,以为是熬不过去了,但朝廷的人恰巧这时找上门来,说是可先入潍城城军的队伍,春后再入编制,他们往山上捎来一批粮草,不过小将军仍是将信将疑,徐家营被安置在另座山头,依目前存粮看,倒也足以熬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