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什么?是与不是?喜或恶?
似乎都不行。
思绪间,尔江已端着红棕雕花木盘走到了他们的桌边,将盘中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二位客官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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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云月坊后一整日,鎏月都低着头,神色紧绷,直到回了王府才放松下来。
他应当没有发现姐姐的身份吧?
桂嬷嬷从屋外走到了鎏月的身边,笑道:“姑娘今日玩得可开心?”
“还好。”她也不好说什么,只笑着点头。
“殿下这段时日挺忙的,今日是难得有空带姑娘出去走走……”
听着桂嬷嬷絮絮叨叨的声音,鎏月思绪放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刚才从云月坊带回来的点心,就这般磋磨到了傍晚。
阳光落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晚膳过后,鎏月遣走了其他下人,只留了黄桃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黄桃,大人一般这时候在做什么?”鎏月试探着问道。
闻言,黄桃愣了一下,道:“这奴婢也不清楚,但这会儿时辰还早,大人或许还在书房。”
鎏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出声,她看了黄桃一眼,指尖轻颤,看着她缓缓睡了过去,这才从窗口翻了出去。
一路上躲过了好些巡逻的府兵,鎏月停下脚步,这才在书房拐角的廊庭站定。
书房内暖黄色的烛光从窗纸透了出来,四周异常安静。
鎏月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耽搁,将窗子掀开一个缝看进去,却没在书案前见到萧屿澈的身影。
人呢?
她眉心微蹙,轻手轻脚地转身,便瞧见书房旁平日里都熄着灯的屋子此时却亮堂堂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鎏月抬脚走到了窗边。
屋内烛光摇曳,雾气缭绕,中间有一盏屏风,旁边放着一把木凳,上边是整齐叠好的衣物。
此处瞧着许是萧屿澈沐浴的地方,沐浴时总要脱下身上的衣物,说不定能找到令牌。
思及此处,她勾了勾嘴角,指尖微动,等了片刻,便从窗口翻了进去。
仗着蛊术好,鎏月丝毫没有隐匿自己的意思,大摇大摆地便在屋内寻找了起来。
可找了一圈,她都未曾见到令牌的影子。
那如今,也将只有屏风的另一侧没有找过了。
鎏月迟疑了一下,心一横,还是低着头抬脚走到了屏风的另一端。
余光只能瞧见那冒着热气的木桶,还有桶中双眼紧闭的男人。
水漫过了他的胸口,在他锁骨的位置晃晃荡荡的。
瞧见男人清晰硬朗的肌肉线条,鎏月睫毛微颤,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定了定神,移开视线,转身在周围寻找了起来。
忽然,她只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掌握住,一道力度从此处传来,她身子一晃,立马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栽倒在桶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待鎏月回过神时,抬眼便撞见了水雾间男人那幽深的眸子。
她眼眸微微睁大,身子不由得一僵,似是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慌乱地低下头。
男人的身子在水下隐隐若现,许是怕看到不该看的地方,鎏月又硬着头皮抬头,瞧着他干笑一声:“大人这是在做甚?”
萧屿澈眉梢微挑,视线在她身上游离:“你认为,本王是在做甚?”
第20章 晋江首发
鎏月顿了顿,哑然失笑。
他如今在做甚,还不明显吗?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她漂浮在水面湿漉漉的青丝,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毫不在意道:“你在本王沐浴时闯进来,有何图谋?”
“我,能有何图谋?”鎏月颇为不自在地低下头,“不过是迷路罢了,大人多虑了。”
“哦?”萧屿澈勾勾嘴角,“迷路能从窗口翻进来?”
鎏月:“……”
不是,不是下蛊了吗?他怎知晓得这般清楚?
鎏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扶住了木桶是边缘,借力便想起身,谁知还未站稳,握着她另一只手的大掌便用力一拽。
未等她反应过来,她整个人便直接扑倒在了男人的身上,慌乱间只能下意识地用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水波荡漾。
下一刻,她只觉得后腰一热,整个腰肢都被那有力的手臂圈住,与他紧贴着,动弹不得。
眼前是男人突出的喉结和锁骨,上边还挂着些许水珠,给这本就缱绻的氛围染上了一层欲色。
“大,大人。”鎏月感觉到了身前人异样的触感,浑身一僵,睫毛颤抖着,没由得放轻了呼吸,不知所措地低着头。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眼眸忽明忽暗,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