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钰又慢慢地覆了上去,□□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今晚还想不想睡了?”
“薛钰,我错了……”
“好了,不折腾你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你若是想看灯会,我可以带你进宫。每逢上元佳节,圣上都会在宫中设宴。届时午门会放置巨形鳌山灯供众人观赏,鳌山灯高约百尺,上缀金银玉石彩灯,极其奢华雄伟,这是民间灯会所比不了的。”
“权贵人家有时也会在府上设置规模较小的鳌山灯,可与宫中的鳌山灯相比,实在是入不得眼。”
“所以你若是想见识那巨型鳌山灯,还是得进宫观赏。”
赵嘉宁被他说得有些心动,跃跃欲试道:“那我想去。”
薛钰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中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好,我带你去。”
赵嘉宁刚要说好,临了却又有些犹豫:“可是,我怕又遇到永安公主……”
“不用怕,”薛钰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唇角微勾,明明是在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以后,再也不用怕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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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那日,薛钰依言带她进了宫,赵嘉宁也果然见识到了宫中的巨型鳌山灯,灯光四射,灿若繁星,使人为之震撼。
薛钰带她去了最好的观赏位置,她看得十分过瘾,忍不住欢呼雀跃。
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一张脸在暗夜里流光溢彩。
薛钰在一旁看着她,唇畔渐渐浮现笑意,目光也跟着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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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结束后,两人正要离宫,一名宫婢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看着薛钰,神情恳切地道:“世子,奴婢奉公主旨意,邀您过去一叙。”
薛钰只是目光冷淡地看着她。
她见薛钰不为所动,几乎是哀求的神色了:“公主说了,她有重要的话跟您说,让我务必将您带过去。”
赵嘉宁认出这是永安公主身边的采兰,她上回被她反锁进偏殿内,对她实在有些阴影,见到她下意识地往薛钰怀里缩了缩。
薛钰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低头温声询问道:“怎么了,嗯?”
赵嘉宁忿忿地看了采兰一眼,哼了一声道:“这位采兰姑娘可是永安公主的好帮手,上回就是她把我锁进偏殿,还想让人毁我清白。”
薛钰闻言目光森然地扫过采兰:“是么,我还以为,那件事相干的所有人,除了永安,都已经死了。”
他望着采兰,看似波澜不惊的一张脸,眼底有骇人的冷戾翻涌。
采兰只觉后背爬上了一层瘆人凉意——她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气!
但她没想到的是,薛钰最后居然会答应跟她一同前往。
他让赵嘉宁先出宫,赵嘉宁对此表现得不太情愿,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为什么要去见她,我们不是要回去了么,陪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嘛。”
其实薛钰去不去见永安,甚至于大晚上见了永安会不会跟她发生点什么,赵嘉宁是一点儿都不关心的,之所以佯装在意,一方面是她怕永安又出什么幺蛾子,把薛钰支开,又要找她的不痛快,另一方面则是她如今早已摸清薛钰的脾性——
男人么,总是喜欢女人为他拈酸吃醋,薛钰自然也不能幸免——虽然他只把她当做玩物,可她毕竟是他的女人。他的占有欲那么强,自然乐意见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为他茶饭不思、争风吃醋。
果然薛钰闻言翘起唇角,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就这么黏人?”
赵嘉宁顺势靠入他的怀里,蹭了蹭他:“不许取笑我……”
薛钰抚摸着她的发顶,将人送到东华门,亲自扶她上了马车,临了抚过她的脸,倾身亲吻了她的额头:“乖,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赵嘉宁攀上他的手掌,眼圈隐隐泛红,微微噘起唇,一副委委屈屈、与他难舍难分的样子。
“宁宁,”他柔声哄道:“听话。”
赵嘉宁自觉做足了戏,等马车的帷幔一放下,她立刻收了表情,指尖拭去眼尾的那一点湿意,面无表情地靠向后靠去。
——做戏做久了,好不容易得了闲,她自然懒得再有表情。
手扶上腰,她轻轻揉了揉,薛钰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她虽然也日渐从中得了趣,但有时候真是招架不住,今日倒是难得可以休息一天,她是疯了才会真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