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嘉宁皱巴着一张小脸,委屈极了:“我当然是想帮你……可我第一次,还不熟练,你……你就多担待一些……”不担待也没法子了,这里也没旁人能替,谁让你不要永安公主的。
赵嘉宁虽然在心里这么腹诽, 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卖力了——她只想快点结束。
薛钰望着头顶的承尘, 眉心紧蹙, 目光有些涣散,额间鬓角全是汗水,神情煎熬之至:“赵嘉宁……”
他轻轻叫了她一声,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发顶,哑声道:“你……你说一些话听听……”
赵嘉宁闻言抽空抬起了头, 神情有些迷茫:“啊?说……说什么……”
薛钰转头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蠢货, 你说呢?”
无缘无故挨了骂的赵嘉宁心里委屈:“我怎么知道?”想了想又不情不愿地道:“……奴婢愚昧,还请世子明示。”
说完眨了眨眼, 一副认真聆听、随时等待赐教的乖顺模样。
眼中那一派天真懵懂倒不像是装的——赵嘉宁她的的确确,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譬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罢了,薛钰想,跟这种蠢货置什么气?
说什么话?自然……是刺激他的话。
薛钰眼神shi润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说……说你喜欢我……”
“啊?为什么……”
“让你说就说,不听话?”
赵嘉宁无法,只能乖乖照做:“世子,我喜欢您……”
薛钰缓缓闭上了眼,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再多说点,有多喜欢……还有,过来吻我。”
赵嘉宁不知道薛钰的用意,不过她也已经习惯对薛钰言听计从了,闻言依旧乖乖地照做。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爬到薛钰身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咽了口口水。
烛火摇曳间,赵嘉宁伏靠在他身上,借着烛光仔细地端详着他。
薛钰平素清冷的一张脸上爬满了清淤,她从前无数次幻想,这样冰清玉洁的一张脸,总是神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有一天,那副清冷的眉眼染上清淤,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原来是这样的。
却不是为她动的情,不过那又如何呢,她也早已经不在乎了。
赵嘉宁伸手细致地描摹着他的眉眼,原来平日里越是冷清无心,这一旦被清淤拖进泥沼里,倒比平素放浪形骸之人更加诱人,恐怕这就是极致反差带来的冲击吧。
要不怎么说世人最爱看的,便是神的坠落呢。
原来高高在上,如皎洁明月、雪巅雾凇般的薛钰,也会有今天,被清淤折磨得痛不欲生,向平日里最看不上的人求欢。
赵嘉宁忽然从心底生出一种快感,她想她本来可以更痛快的——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能够踩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嘲讽挖苦,然后拍拍手扬长而去的话。
——然而她不能,她必须收拾这个烂摊子。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不要见识薛钰如今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也只能如此。
她咽了一口口水,俯身缓缓贴上了他的唇,印象中应该是微凉的触感,如今却因为药物的作用变得滚t,她描摹着他的唇形,肆意地亵渎着他——从前分外渴求的,如今虽早已不屑,但也不妨碍她借机报复,就当是替从前的自己泄愤了。
——她咬了薛钰一口。
血腥气霎时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散,薛钰倏地睁开双眼,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可还不等他发作,赵嘉宁便在他耳边轻声道:“薛钰,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她按照薛钰的吩咐,在他耳边诉说着情话:“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要命”二字说得极为缓慢,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刻意咬重了音。
薛钰瞳孔倏地放大,言语动作的双重刺激,让他脑中白光乍现,赵嘉宁感觉到手中的。。跳动,紧跟着……她便知道这一关算是闯过了。
——
另一边采薇带着永安来到偏殿,走到东首的那间房间,正要开锁进去时,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男女的异响私语,心中觉得奇怪:里面不是只有世子一人么?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又想到之前采兰交代她:东西两间,一间锁着世子,另一间则是赵嘉宁与那个假太监。
她印象中东边的那间里面是薛钰,可如今分明传来女子的动静,难不成是她记错了?东边的那间实际关着那名假太监和赵嘉宁,西边的那间才是薛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