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她,伸手攫住她的下颌,拇指擦过她的唇瓣,哑声道,“譬如……半年后,你对我回心转意了,愿意留在我身边,也未可知啊。”
“不可能,”赵嘉宁冷冷地别过了脸:“薛钰,你别再妄想了。”
薛钰立时收了笑意,淡道:“好了宁大小姐,少说两句吧,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你说你眼下都落到我手里了,惹恼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说完又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道:“不如喝杯酒,嗯?”
说着欺身而上,灼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际:“上回逃婚,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和一杯交杯酒呢,难得如今又有了这样的机会,不如今日补上?”
赵嘉宁却一把挥落了杯盏,酒水打湿了薛钰的袖口,泅染开一片水渍:“薛钰,你疯够了没有?诚如你所说,圣上不过再有三五日便要宾天,那接下来就是太子继位,你这般掠夺他的良娣,是笃定了他会一再念在往日情分上不与你计较吗?”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吧?今时不同往日,他一旦贵为天子,身后代表的便是不容挑战的皇权,你这样三番四次挑衅他,是真的不怕惹恼他么?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薛钰,你有几条命够他杀的?”
薛钰低头整理着袖口,修长的手指掸了掸上面的酒渍,抬头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宁大小姐就这么在意我的死活?”
“你……薛钰,我是在跟你说正事!”
“正事?”薛钰扯了下唇角,慢慢靠近了她,嗓音含着笑意,透着缱绻的蛊惑:“你对我而言,不正是天大的正事?”
赵嘉宁一怔,被他揉捏得耳垂有些发烫,别过了脸,恼道:“你胡说什么。”
薛钰道:“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死活?难道……是怕我死了守寡么?”
“薛钰!”
薛钰吻着她的耳廓,含糊不清道:“我在……”
赵嘉宁恼道:“谁管你在不在!别给我耍酒疯……你走开……唔……”
“这就叫耍酒疯了?”薛钰似乎是真有些醉了,眼神迷蒙,沾染了水汽,原本是极冷峭的眉眼,因着泛红的眼尾,平添了一股欲念,却像是雪山雾凇沾染了血,漫开血雾,透出一种别样的妖冶,愈发令人不敢亵玩。
他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嗓音沙哑得厉害:“宁宁,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杯合卺酒呢……”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轻笑了一声,抖了抖被酒水打湿的衣袖,又斟了一杯酒:“既然你不愿用这酒杯喝酒,那为夫便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说完仰头饮尽了那杯酒,捧过赵嘉宁的脸,倾身亲吻,将口中的酒慢慢地渡给了她。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从一开始的挣扎,到精疲力尽后渐渐被迫吞咽下了他渡给她的酒。
唇齿间充斥着酒的辛辣,混着独属于他的气息……霸道炽热,不容拒绝。
他渡给她的酒,挣扎间倾洒了一半,另一半也已被她咽下,可他迟迟没有放开她,
他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吻得越发得深,一路长驱直入,唇齿带着多日不见之下、对她深深入骨髓的渴求,又像是在发泄着什么,狠狠攫夺她的气息。
第89章
他像是一头不知yan足的野兽, 要将她啃shi殆尽,赵嘉宁几乎以为她就要死在他怀里,直到他慢慢放开了她。
她胸月甫剧烈起伏着,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双桃花眼蕴着shi意,失焦地盯着头顶的承尘。
耳边忽然响起薛钰的一声轻笑, 他躺在她的身侧, 半撑起身子看她, 她的发髻已经全乱了, 一头青丝散乱地铺在床上,他用手指勾chan起一缕,放在鼻端下轻轻嗅闻:“怎么是这么一副样子?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他俯下身,tianshi着她唇瓣,哑声道:“怎么倒像是被我狠狠欺负过了一般?”
赵嘉宁闻言胸口起伏地愈发厉害了,转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敢说……你没有狠狠欺负我么!”
薛钰便笑了,俯身附在她耳边, 吹送了一口气, 语气极尽艾魅:“我说宁大小姐,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这说起来,合卺酒你算是勉强还给我了……”他轻挑地抬起她的下巴:“那洞房花烛呢,宁宁打算何时还给我?”
赵嘉宁闻言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被他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你……你……”
薛钰“嗯?”了一声,轻挑了一下眉:“我什么?”
“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