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往后待他依旧如此。
这让慕容景觉得不大痛快, 他本来也没打算动赵嘉宁,既然答应了薛钰,那么他至少暂时不会碰她, 至于往后等他登上大宝,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他不会碰她是一回事, 她不愿让他碰又是另一回事。
赵嘉宁如今的态度,实在让人窝火。
她不是喜欢他么。
可他又不能强迫他, 那岂不是成了第二个薛钰?
他在她面前一贯是温润有礼的,绝不能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
因此只能按下不发, 像从前一样温和地叮嘱她:“想来这一趟被仕钰带走,委实受惊了,便好好歇着吧,孤得空了再来看你。”
等到了晚上,却还是忍不住过来看她。
她一向嗜睡,早早便上床歇着了,只是因为没人陪着她睡,她怕黑,因此留着灯。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赵嘉宁。
少女静静地躺在那儿,呼吸平稳绵长,睡颜沉静美好,粉白的一张小脸,在灯火下肌肤细腻娇嫩,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实在惹人怜爱。
他便忍不住伸手去碰,可甫一触及,不过轻轻抚摸了两下,赵嘉宁却蹙起了眉,仿佛被惊醒了似得,慕容景连忙收回了手,
可赵嘉宁却并未醒转,只是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
呓语似得道;“薛钰……不要了……”
慕容景在听清的一瞬间,那只尚未完全收回的手狠狠攥了起来,眼底划过一道暗色。
赵嘉宁呓语不断,身子也扭动着翻了个身,锦被下滑,露出锁骨酥凶上的点点红痕,仿佛红梅飘落没入雪地,在瓷白的肌肤上尤为醒目。
慕容景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晦暗幽s。
他重重地换了一口气,忽然自虐式地一把掀开锦被,听听雪说,赵嘉宁这两天睡前都要全身涂抹脂膏,未免寝衣黏身,索性便不穿衣服。
他早就觉得有猫腻,此时一把掀开,赫然见她雪白的月同体上布满暧日未红痕。
没了锦被庇体,赵嘉宁只觉身上一阵凉意,慢慢醒转了过来。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影,等她看清那人的面容后,顿时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扯过被子裹住了身躯,往后蜷缩了些许,呐呐道:“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听雪说你最近睡得不好,所以孤来看看你。”
“多谢殿下关心,我……我睡得尚可。”
慕容景“嗯”了一声,忽然幽幽地道:“你又让他碰过你了?”
赵嘉宁闻言面色一白,低头咬紧唇瓣,紧紧攥着手中的锦被,似乎有些无地自容:“我……”
慕容景观察她的神色,略掀了眉,淡道:“也是,他这般人品样貌,平素又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若肯放下身段说些甜言蜜语,自然没有哪个女子能经受得住。”
赵嘉宁见他误会了,连忙道:“不是这样的……殿下,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那又是他强迫你的?”
说是完全强迫,倒也不尽然,因此赵嘉宁只是低下头,吞吞吐吐地没有回答。
慕容景倒也不追着问,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房间内一时落针可闻,偶有灯花毕波声,却衬得房间内越发安静。
赵嘉宁只觉浑身不自在,加上她实在困了,便壮着胆子试探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早些歇着了……”
慕容景眉眼微沉,意味不明地道:“宁宁这是在赶我走?”
“我……”赵嘉宁怔了下,似乎没想到慕容景会这么问,一时有些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抬头,却见慕容景将手朝她伸了过来,一时大惊失色,本能地往后退了些许,双手紧紧攥住锦被:“殿下,您……您要做什么……”
慕容景悬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紧,眉目阴沉了下来:“你不想与我亲近?”
“我……不是……我只是……”赵嘉宁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我如今……到底没什么名分,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殿下,恐怕不太合适。”
她答应过薛钰暂时不会让太子碰她,虽则他们其实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但薛钰并不知情,她唯恐她如今和太子有了什么,若传到薛钰耳里,本来大家相安无事,他听说后又跑来发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而名分之事,说是借口,其实也不尽然——一旦慕容景能够给她名分,也就意味着他已经不光是太子之尊,而是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不会再留把柄在薛钰手上,也再不必忌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