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就变成妖君大人的爪牙了?怎么着?我闭关这段时间没少给人家添麻烦吧?不然以你的性格,不和我一起讹诈就好,还会这么正义凛然为朱知正名?”
两人说笑着进了屋里,却见那个阿虎已经不见踪影,朱知微笑着和白云子打招呼,顾里却是不明所以,四下里看看便疑惑问道:“那个阿虎呢?”
“回家了啊。”朱知应了一声,于是顾里就了解了:“这么说他家在附近?”
“嗯。”朱知点头,顾里开始想附近哪里有可供老虎栖身的山林,还没想到,就听朱知问他:“珊瑚树卖了多少钱?”
“一万两。”
顾里终于想起自己的大“业绩”,立刻激动起来,从怀里掏出银票向蜘蛛精献宝。下一刻,却忽然一扭身,可怜白云子一招“饿狗扑食”已经用老,“吧唧”一下就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小样儿,我防着你呢。”顾里得意地唾弃白云子,然后狗腿地将银票递给朱知:“你看,整整一万两。”
朱知怎会将俗世钱财放在心中,挥一挥手,于是顾里就欢天喜地的将银票揣进自己怀里。
白云子这一次出关后,本就要入世历练,所以第一站就来到京城看望顾里,原本想在京城道观中居住几日,但既然无耻书生做了官发了财,没道理不搜刮,于是当即带着仙鹤去了清风观,挂了名后在观中住一夜应个景,第二天早上便回到清丰县衙。
仆役丫头厨子等在昨天傍晚就已经依约过来,带着卖身契。顾里对自己的嘴巴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没有要贴身丫头服侍,他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朱知的身份。
当朱知表达了自己不在乎这一点的时候,顾里很委婉地告诉他:丫头仆役们应该很在乎这件事。不是谁都像自己一样,有一副大海般宽广的胸怀,能够轻易接纳妖精尤其是蜘蛛精这种生物。
白云子享用了一顿很美味的早餐,吃惯了毒虫的朱知都点头对厨子表示了赞许,只有顾里脸上颇有怨念,嘟囔道“一个月一两银子呢,要是做不出这个味道,对得起这份工钱吗?”
吃完早饭就该上岗了,县衙工作千头万绪,顾里也没带师爷,情急之下见白云子仪表堂堂,于是便拉了他去临时给自己撑个场面。
朱知在任何时刻都是一只勤奋修炼的好妖,奈何这清丰县衙灵气实在太稀薄,没奈何,只好在后面花园中寻了一大从开得热烈的白牵牛花,从宝囊中拿出几块灵石摆了个聚灵阵,趴在里面开始吐纳。
整个县衙静悄悄的,等朱知睁开眼睛,才发现已是夕阳西下,于是抖抖蛛腿,变回人形后溜溜达达回到屋里。
却见顾里和白云子还没回来,朱知不由纳闷,暗道就顾里那么个惫懒性子,能这般废寝忘食的工作?这不合理啊。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应该也不是,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应。
正想着,就听院子里传来顾里和白云子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就是声音里没什么中气,好像是被狗撵了一百圈似得。
“有你这么对老朋友的吗?不过吃了你一顿早饭,好嘛,就让你当成了牛马来用,我是道士啊,又不是衙役司库典史,顾里,你欺人太甚。”
“够了,多点事儿,你从回来就抱怨,难道就只有你累不成?你看看我的样子,不是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你好歹还会点法术,我可全是靠自己啊,累得这舌头都快吐出来了,我说什么了吗?”
“啊呸!你不说那是应该的,谁让你是县太爷,可我凭什么要陪着你遭罪……”
两人一边争论一边走了进来,汗流浃背的和两只落汤鸡似得,只看得朱知差点儿心神不稳变回原形。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朱知确实疑惑了:“顾里,你不是县太爷吗?怎么把自己整的和码头上扛包的苦力似得?”
“呜呜呜,蜘蛛精,你这一天跑到哪里去了?找你好几趟都没找到。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新官刚上任,还没等烧三把火呢,就让人把我给点着了。县衙里是一个能指使的动的人都没有啊,那几个王八羔子还阳奉阴违,没办法,我只好和白云自己动手,清查账目仓库,处理邻里纠纷,升堂问案下堂签押……别提多苦了。就这样,还落了白云一顿埋怨。”
朱知被顾里抱住诉苦,见他嚎的凄惨,犹豫了一下就没甩开,一面皱起眉头喃喃道:“原来做官是这么难的吗?可当日咱们老家那个县太爷我觉着就很悠闲啊。”
“这里面一定有事故,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参详透彻而已。”顾里抹了一把头上汗水:“什么也别说了,先让我和白云洗个澡,阿蛛,你让厨子好好整一桌丰盛饭菜,昨儿没给白云接风洗尘,今日又害他跟我劳累了一天,说什么也要犒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