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妄我,治愈我(四月)(109)

无形中有什么声音在蛊惑着他走近一些。

林然没来由的一阵无力,四肢不受控制般朝里迈出了一步,他赤裸着双脚,踩在地板上却感觉踩在了锋利的碎玻璃渣上,割得他脚底生疼。

为什么走过去也会疼?不是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了吗?他低下头,看见一地的碎玻璃,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升起的荆棘箍住了他的双手,使劲地把他拖拽过去。

挣扎中,恍惚间顾霖的声音响在耳边。

“......希望你平安喜乐。”

“以后不要做那样的事了。”

“小猫刚刚答应了我一件事,它说会保佑你平平安安......”

“然然......”

属于顾霖的气息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林然手上的荆棘也不见了,但留下了明晃晃的痕迹,那些痕迹衬托得手腕上的几条疤痕更加可怖,只要荆棘再用力一点,那些陈旧的伤痕还会肆意地流出血来。

顾霖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身,他也回过神来,脚下崎岖不平的铺满玻璃渣的地板变回了往常平滑的模样,没有东西再扎着他的脚底。

平安符和素链一起出现在他手心里,顾霖的手握紧了他,素链也随着动作缠绕在两人的手上,他回头,看见顾霖清澈的眼眸,眸底有微光也有他的影子。

顾霖拉着他退到了房间门口,突然火焰熊熊燃烧,钢琴矗立在焰火之中,烈焰吞噬了黑白琴键,连带着墙上的监控器,红点熄灭,电光爆破,房间的一切化为灰烬。

林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急速的起身使他头脑发晕,耳鸣,眼前黑暗一片。视觉和听觉逐渐回笼,门外传来敲门声,不,不算是敲门声了,那个人焦急地拍着门板,声音一下一下的,非常急促。

林然摸过手机,最新来电显示一分钟前,是顾霖的,而此时他又拨了进来。

他点击接通,通话中的声音和门外响起的声音合二为一。

顾霖声音沙哑地喊:“然然......是我,开一下门好不好?”

林然呼吸重了起来,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下,来不及穿上外套,急切地打开房门,还没开口问顾霖怎么来了,就被顾霖用力地拥进了怀里。

“然然,然然......”顾霖一声比一声沙哑,“你别吓我......”

林长渝给他打了电话,顾霖连夜让父亲送他回来,到达酒店时是凌晨四点,期间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林然,但都没有回音。

靠在顾霖身上,林然精神有些恍惚,手指开始颤抖,出现了明显的躯体化症状,脑海里突然闪现那个噩梦,又幻觉其实连带着钢琴一起被燃烧的是自己。

鼻子呼吸不过来,他开始像冰面下的鱼渴望氧气一般大口翕合,很快呼吸过度,全身绵软地滑了下去。

看着林然的状态,顾霖神情哀痛,搂着人把他靠在自己身上,之前搜到的各种资料有了用武之地,他恨不得这一生都用不上。

他笨拙地捂住男生的口鼻,想要让他恢复过来。

没多久,林然从呼吸性碱中毒的状态缓和过来,他低下头,费尽力气维持着所剩无几的清明:“顾霖,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艰难地说完这句,林然就像受到应激创伤似的昏睡了过去,顾霖抓着他的手,发现昏迷中的人的手在不停颤抖。他抱着人往床上走,轻轻地放进被窝里。

因为林然的反应,顾霖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原生家庭的影响是长久的,是一种刻进了骨髓里需要刮骨疗毒的痛。

他明明很努力地让林然康复起来了,明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明明就差一点,只差几个疗程,就到了可以减药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霖眼眶发红,守了一夜的眼睛布满红血丝,期间林然醒了几次,顾霖给他喂过水后,又确认他没有呼吸性碱中毒的后遗症,才干脆地挤上床抱着人。

s城的冬天非常湿冷,这种冷仿佛侵入了顾霖的内心深处,让他怎么搂着人给林然取暖都驱不散他心中不断冒出的恐惧。

天光渐亮。

林然醒了,昨晚睡得昏天暗地,醒来时精神却仍然很差。

顾霖在他旁边躺着,双手搂着他,手掌放在他的左边的胸膛上,要不是这人没捏没摸,林然甚至会觉得顾霖是不是在吃他豆腐。

他抬手覆盖上去,往后瞅了眼顾霖,顾霖眉头紧皱着,也睡得不安稳,接着像是惊醒般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收紧怀抱,林然被他按得胸腔发疼。

“醒了?”顾霖的声音低沉,但沙哑,像破锣,“渴吗?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林然摇了摇头,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男生的臂弯:“不是很想吃东西。”

“喝点水?”顾霖又搂了他一会,看林然的嘴唇干裂得厉害,起身倒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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